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济长洛书韵的女频言情小说《此生犹为情难却小说裴济长洛书韵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六月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夜,裴济长发了高烧。飞云殿的宫女去抓药,被拦着不准进药局。她去求见洛书韵,看到她和皇后娘娘在陪齐承席。皇后娘娘认定裴济长是装的,齐承席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洛书韵相信了他们。让宫女带口信给裴济长,别想着没用的手段,他只要跟长驸马道歉,并且承诺以后不伤害长驸马,她就会原谅他。宫女跪在床边,细细讲述了一切。裴济长平静点点头,让宫女下去歇着。对洛书韵死心之后,她的态度也就伤不到他了。夜深人静之时,他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空间,从里面拿出抗生素和退烧药还有一些调理身体的药。空间随着他穿越而来,空间的物资曾帮助洛书韵屡获军功,但每启用一次,他的寿命就会缩短一个月。洛书韵得知以后,便不准他再启用空间,她想跟他白首偕老。洛书韵曾经爱他是真的,现在骗他伤他...
当夜,裴济长发了高烧。
飞云殿的宫女去抓药,被拦着不准进药局。她去求见洛书韵,看到她和皇后娘娘在陪齐承席。
皇后娘娘认定裴济长是装的,齐承席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洛书韵相信了他们。
让宫女带口信给裴济长,别想着没用的手段,他只要跟长驸马道歉,并且承诺以后不伤害长驸马,她就会原谅他。
宫女跪在床边,细细讲述了一切。
裴济长平静点点头,让宫女下去歇着。
对洛书韵死心之后,她的态度也就伤不到他了。
夜深人静之时,他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空间,从里面拿出抗生素和退烧药还有一些调理身体的药。
空间随着他穿越而来,空间的物资曾帮助洛书韵屡获军功,但每启用一次,他的寿命就会缩短一个月。
洛书韵得知以后,便不准他再启用空间,她想跟他白首偕老。
洛书韵曾经爱他是真的,现在骗他伤他也是真。
裴济长不再多想,给自己注射药物,他要尽快恢复身体,还有事情要做。
翌日一早,裴济长带着和离书入宫求见太后娘娘。
他曾救过太后的命,太后允诺他一个请求。
“太后娘娘,草民有一事相求,草民已经跟公主和离,请太后娘娘帮草民掩去踪迹。”裴济长跪地一拜。
“你与三公主恩爱天下皆知,为何会和离?”太后不解。
“娘娘,三公主私下兼祧两房,害死我孩儿。”裴济长平静讲述一切,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心死之后,一切都仿佛不再重要。
太后的目光从震惊到愤怒,“岂有此理!她竟如此荒唐,哀家替你做主,将那齐承席赶出宫。”
“多谢娘娘垂怜,草民只想离开,让她永远也找不到草民。若娘娘愿意替草民做主,请太后娘娘帮草民一个忙。”
“你说。”
“令天下皆知我与洛书韵和离,不需要她兼祧两房,可以正大光明跟长驸马在一起。”裴济长再次叩首。
“好。”太后允了。
裴济长回到飞云殿的路上,恰好看到洛书韵陪着齐承席在御花园乘凉,她喂齐承席吃凉粉。
凉粉是裴济长教她做的,起初她常常做给裴济长吃,后来她嫌麻烦,就再也没做过。
如今她竟不嫌麻烦,亲自做给齐承席吃。
“承席多吃点,身体健康,才能让本宫生出健康的儿子。 ”洛书韵对齐承席的称呼从姐夫变成了承席,视线温柔地落在他脸上。
“妹妹也吃。”齐承席笑着喂了她一口,她刚要张嘴,齐承席就抢先含进嘴里,朝她亲了过去。
洛书韵愣了一瞬,积极地回吻。
齐承席的动作突然停顿, 推开洛书韵。
“怎么了?”洛书韵随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到了裴济长。
她猛地站起来,面露惊慌,朝他走过去,伸手拉他,“济长,你别误会,本宫跟姐夫......”
裴济长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嘲讽道,“你们没什么, 你只是替长姐照顾他。”
“济长,你相信本宫,本宫只爱你。”
裴济长冷笑,他的目光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洛书韵只觉得心里不舒服,再次伸手想牵裴济长。
只听身后的齐承席突然惊呼,“啊,我头好疼。”
洛书韵的动作一僵,回头看了一眼捂住额头的齐承席,内心开始挣扎。
裴济长见状,走上前,“我来给长驸马瞧瞧。”
“不用!济长你别碰他!”洛书韵立刻挡在裴济长面前,神色紧张,担心他对齐承席下手。
裴济长故作疑惑,“怕我害他?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
“当然不是!本宫的济长最棒,只是你身子弱,本宫担心姐夫过了病气给你。”洛书韵解释。
“养好身子,本宫剿匪成功,后日父皇在宫里设宴,你陪本宫一同出席。”洛书韵说完,扶着齐承席离开。
裴济长目送她跟齐承席离开,死去的心没有半分疼痛。
他转身回到飞云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环顾一周,屋子里都是洛书韵送他的礼物,是她爱过他的痕迹。
她为他亲手做的纸鸢,她将他们画在了上面。
她亲手替他缝制的衣衫,她扎破了十指,每缝一针都代表着她的爱。
她亲手给孩子做的木马,上面刻着她爱他一生一世的誓言。
......
裴济长让下人帮他拿到院子,一样一样丢进火里。
随后去了小库房,整理了飞云殿的钱财,将他从空间带来的药品和物资都放了回去。
属于他的东西,他要带走。
裴济长打开库房门,正好看到齐承席的宫女鬼鬼祟祟离开。
他微微蹙眉,没有理会。
再次回到飞云殿,他看到洛书韵站在院里,盯着那堆灰烬发呆,有些不安。
听到脚步声,洛书韵抬头看向他。
“济长,你烧了什么?”
裴济长一脸平静,“一些没用的东西。”
洛书韵眸光闪了闪,跟着他进了屋,“济长,本宫有事情要同你商量,母后让姐夫搬来飞云殿, 你若不愿意,本宫可以同母后说。”
“好。”裴济长淡淡应了一声,“我将正屋也收拾出来给他。 ”
“本宫的济长越来越善解人意了。宫宴过后,本宫带你出宫游玩。”
听他答应,她就迫不及待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屋子里缺少的东西。
裴济长也不在意,她离开之后,继续收拾着剩下的东西,让人带离皇室。
洛书韵整日守在长云殿陪齐承席,给他寻来各种新奇的东西。
还亲手为他雕刻了玉佩,跟他一起吟诗作画。
宫人们偷偷议论洛书韵对齐承席的偏爱,洛书韵兼祧两房的事情,变成了宫内公开的秘密。
补品和赏赐如流水一样送进长云殿。
人人都羡慕齐承席,也开始暗中贬低裴济长。
裴济长罔若未闻,这一切都不再跟他有关。
洛书韵还想出言反驳,齐承席赶紧拦住她,皇上已经盛怒。
“三公主,你救不了驸马。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皇室和皇上的颜面着想,你屡次忤逆皇上,皇上只会更加愤怒。 ”齐承席一脸诚恳。
洛书韵看向齐承席,再看看盛怒的皇上,她的心开始动摇。
裴济长看清了他们的动作,心下一片冷然,他已经不在意洛书韵的态度。
就在此时,齐承席身边的宫女跪倒在地,“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可以作证,他是妖怪。”
裴济长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之感袭来,他在库房外见过的宫女。
“奴婢亲眼所见,他曾经将东西放到了手腕里,他的手腕有一个奇怪的图案,他身上的衣裳也是突然变出来的。”
皇上命人强行查看,果然在裴济长的手腕处发现了空间的标志。
裴济长百口莫辩,被侍卫押走,国师要以火刑处置裴济长。
裴济长被绑在行刑架上,四周堆满浇着煤油的柴火,柴火外是国师摆的驱妖阵法。
“皇上,住手!此事还有待调查,他救过哀家的命,刚刚也是他救了世子。”太后匆匆赶来,替裴济长求情。
太后话未说完,就被皇上冷声打断。
“母后,莫要再说。事关国家社稷,世子性命,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皇上心意已决,太后无奈叹息,看裴济长的目光带了几分心疼。
洛书韵闻言,想替裴济长求情的话哽在喉咙,她眸子闪烁着挣扎。
回想过去种种,洛书韵的心越来越偏。
裴济长来历不明,身上秘密众多,他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许他真的是妖怪。
此时替裴济长求情,不但救不了他,还可能连累自己。
她垂眸,没有再看裴济长。
“三公主,这妖孽是你带回来的,必须由你亲自了结,才能保天下太平。”国师手持火把,走到洛书韵面前。
皇上当即下令,同意国师说法。
洛书韵双手颤抖,拿着火把走向裴济长,他曾说过他不是这里的人,他不会死。
行刑过后,她会带他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安置他。
往后的日子,她会对他更好。
“济长,你是妖怪自然死不了。你忍忍,很快就过去了。”火光映着裴济长的脸,她下意识伸手要摸他的脸,他转头避开,她的手僵在半空。
国师催促洛书韵动手,洛书韵的手越抖越厉害,“火灭之后,本宫会救你出来。”
洛书韵闭上眼,狠心将火把丢出去,倒了煤油的柴火瞬间燃烧,大火正在吞噬裴济长。
“三公主,往后不必祭拜我,免得脏了我轮回的路!若有来世,我们不必再见了。”
火光映天,裴济长粲然一笑,斩断了跟洛书韵所有的情分。
若身死能自由,那也值了,说不定他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火焰肆虐,灼烤着他的肌肤,他痛呼出声,叫喊声令人心碎,“啊!”
浓烟滚滚而上,呛得他再无法出声,强烈的窒息感裹挟着他,他绝望闭上双眼。
“洛书韵,再见了,我很后悔遇到你。”
转眼便到了宫宴的时候。
裴济长在飞云殿门口遇到了齐承席,齐承席穿着跟他一样的宫服,看他的目光满是挑衅和得意。
“真巧,我们穿的都是是麒麟祥云图。”他声音满是得意,朝着洛书韵又走近了一步。
洛书韵微微蹙眉,看着裴济长为难道,“济长,姐夫如今是长驸马,这图案只有他可以穿。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你这衣裳不合礼法。本宫陪你去换一身可好?”
“不用麻烦三公主,我自己去换。”裴济长淡淡开口,转身走回去。
听到裴济长喊他三公主,洛书韵愣了半晌,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从前,他会喊她娘子,生气会喊她书韵,洛书韵。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三公主。
洛书韵下意识去追,齐承席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三公主,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去,在宫宴等他吧。”
洛书韵迟疑,最终同意了齐承席的话。
裴济长换好衣服出来,洛书韵已经走了,他没有丝毫情绪,独自一人前往花园。
他正要入殿,一个宫女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酒水洒在身上,衣服竟像纸一样碎了。回宫换衣服俨然已经来不及,他只能找个无人地方,从空间拿出一套类似的衣服换上。
裴济长进入大殿,便看到许多人围在洛书韵身边恭维,她是当朝最厉害的皇太女,将来要继承大统。
齐承席站在她身边,俨然一副正派夫君的模样。
官场的人最擅长捧高踩低,往日里见洛书韵对裴济长爱护有加,纷纷谄媚讨好。
今日他被冷落在一旁,无人问津。
裴济长并不在意,走到角落坐下。
皇上携皇后入席,宫宴正式开始,洛书韵因剿匪有功被皇上嘉许,赏赐了许多珍宝。
洛书韵起身谢恩,随即又跪在地上求恩准,“父皇,儿臣想用军功替齐承席求个册封,封他为侯, 长姐早逝,他一个人无依无靠,还请父皇成全。 ”
军功求赏赐无可厚非,但替别人求的还是第一次。
“你可想好,此次求了,便再无机会求其他。”皇上提醒,不由看了一眼角落的裴济长。
洛书韵叩首,“儿臣想好了,请父皇封他为侯。”
至于裴济长,她会一辈子爱他陪着他,不需要封侯拜相。
“既如此,朕成全你。”皇上大手一挥,封齐承席为永安侯。
齐承席叩首谢恩。
众人看向裴济长,窃窃私语,他始终一脸平静,没有任何反应。
宫宴开席,笙歌燕舞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裴济长感觉憋闷,起身出去透气。
不多时,一个人出现,从背后将他迷晕。
裴济长在宴会偏殿醒来,浑身无力,不能动弹。
那个将他迷晕的人点燃香薰,脱掉外袍,坐在他的身边,猥琐地摸着他的脸。
“驸马爷,我还是第一次玩,比花楼的小倌还俊俏。”
“别碰我!”裴济长无力挣扎,怒瞪着她,心下一沉,她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如此,一定是受人指使,
“放开我!我可以给你银子!也不追究此事! ”
女子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拿出软鞭抽了他一下。
“我不要银子,就要与你欢.爱。公主可是吩咐了,让我好好伺候你。”
一股恶心袭来,裴济长干呕出声,眼泪夺眶而出,是洛书韵安排的!
洛书韵要毁了他,给齐承席让位?
心痛蔓延,裴济长感到绝望。
“放开我,别碰我。”
女子无视他的怒斥,两只手在他身上乱摸,突然僵了动作, 嫌弃地他,又给了裴济长一巴掌。
“居然是个废人,立起不来!”她啐了一声,站起身来。
此时,屋外响起脚步声,一群人匆匆而来,其中包括皇上和皇后。
国师称看到不祥之物出现在偏殿,带着众人前来捉邪祟。
裴济长心中大惊,他奋力挪动身子,滚下床。不等他爬起来,就被女子又抓到了床上,她整个身子压下来。
情急之下,裴济长从空间拿出电.击.棒,击晕了女子。
房门被大力推开,众人都看到裴济长从床上站起来。
洛书韵的脸色铁青,冷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裴济长看向她,虚弱道,“三公主,救我。她给我下了迷.药,快带我走。”
洛书韵眸色暗了暗,攥了攥拳,没有动作。
裴济长的心冷了几分,眼底浮现失望。
洛书韵不信他,也不会站出来帮他。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女子不是关在冷宫的秦贵人吗?。”齐承席惊呼,随后又捂住嘴,像是说错了话一样。
众人闻言,看向了女子,她衣衫凌乱,香肩半露。
“大胆驸马,竟敢yin.乱宫闱,来人,拉了下去杖毙。”皇上大怒。
接下来的几日,洛书韵只来看过他一次。
京郊城外有贼匪出没,皇上派洛书韵去剿匪。
这日,齐承席大张旗鼓来了飞云殿,他带着一个锦盒来答谢裴济长的救命之恩。
“妹夫,你身体可还好?”齐承席笑意盈盈,眼底闪过一抹怨毒。
他跟洛书韵姐妹青梅竹马,两姐妹为他争风吃醋。
裴济长的突然出现,改变了洛书韵,他只能选择迎娶长公主 。
还没拜堂,她就突染恶疾去世。
若不是皇后娘娘疼他,让洛书韵兼祧两房,他这一辈子怕是再难娶妻。
“出去。”裴济长冷冷看着他,不愿跟他纠缠。
“那晚,你听到了吧?我知道你醒着呢!”齐承席走到裴济长床边,低声说道,“知道为什么书韵急着要跟我拜堂嘛?”
“因为她有了身孕,早在两个月前,我们就已经同房了。为了这段时间不让你碰她,她还给你吃了药,你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至于你的治儿,他撞见了我跟公主亲热,公主就让人给灌了麻沸汤扔下水,还不让御医救治...... ”
“齐承席,你不是人!”裴济长翻身下床,目眦欲裂,眼泪夺眶而出,抓住他的胳膊,“为什么!为什么害死我的孩子!”
齐承席吓了一跳,狠狠推开他,“疯子,把他抓起来!”
裴济长被宫人死死按在地上,齐承席打开锦盒,拿出一颗灰白色的药丸。
“知道这是什么吗?是书韵用小贱种骨灰做的药丸,专门给我补身子的。”
裴济长心如同被大手攥着,疼得快要窒息,他痛苦嘶吼,“不可能,你骗我!”
齐承席阴狠笑了笑,打开裴济长放骨灰的柜子,裴济长的心沉入谷底。
骨灰不见了。
为什么!
他的儿子!
“把儿子还给我。”裴济长挣扎,眼泪模糊了视线。
“给你!”齐承席将锦盒扔在地上,那颗药丸滚落。
裴济长手去捡药丸,齐承席狠狠踩在他手背上。
裴济长吃痛却没有松手,紧紧抓着药丸不放。
“裴济长,滚出皇宫,离开书韵。”齐承席脚下用力,死死碾着他的手。
“把儿子还给我,我会走。”裴济长死死盯着手里的药丸。
“你要小贱种啊?跟我来。”齐承席轻笑,让下人将裴济长带去池塘边。
当着裴济长的面,齐承席将另一个装着药丸的木盒丢进了池塘。
“裴济长,你儿子喂鱼了。你动作快点说不定还能捞到小贱种呢。”
“齐承席不要!”
裴济长瞪大双眼,眼底一片猩红,奋力睁开束缚,纵身跳下水。
孩子别怕,爹来救你。
裴济长抓住下沉的木盒往上游,头刚浮出水面,就被跳下来的齐承席按回水里。
齐承席故意在看到洛书韵之后跳进水里。
“救命,我不会游泳。救我!”齐承席大喊大叫,不停按压身下裴济长,“妹夫,你放手好不好,别拉我下去,我求求你了。”
洛书韵听到齐承席的呼救,直接跳入水里。
见裴济长和齐承席纠缠在一起,她第一时间推开裴济长,拖着齐承席上岸。
裴济长被她一推,整个身子没.入水里,脚被水草缠住,一时间挣脱不开。
木盒进水,骨灰制成的药丸被溶,在他眼前慢慢消失。
他双眼通红,心在滴血,胸口越来越疼,快要窒息。
他咬紧牙关,抱着木盒,撑着一口气用力扯开海草,爬上岸边。
爬到岸边,他的掌心已经血肉模糊,他恍若未觉,紧紧抱着木盒,冲向长云殿。
屋子里传出齐承席虚弱低语和洛书韵的关心。
裴济长推开门,洛书韵吓了一跳,下意识推开怀里的齐承席。
“济长,你怎么来了?”洛书韵神色慌张,看到他浑身湿透,皱了皱眉脱掉披风给他披上,“别着凉。”
裴济长没看她一眼,死死盯着床上的齐承席,眼里是她不曾看到过的悲痛和愤怒,她微微一愣。
裴济长推开她,抓住床上的齐承席,逼问,“齐承席,告诉我,那真的是我儿子的骨灰吗?”
“妹夫,你在说什么?”齐承席哭了起来。
“告诉我真相!”裴济长红了眼,心痛到浑身颤抖,掐住齐承席的脖子。
齐承席吓得浑身发抖,不停求救,仿佛裴济长真的要杀了他。
“三公主救我,我不想死,妹夫疯了。”
洛书韵脸色一沉,猛地抓住裴济长,将他甩开。
“够了!济长,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姐夫?”
裴济长倒在地上,额头磕到桌角,鲜血混着眼泪流下,他的眼前一片血红。
齐承席趁机扑到洛书韵身边,惊呼一声,“他流血了。”
“济长。”洛书韵转身看过去,脸色瞬间变了。
“三公主快送他回去,不用管我死活。”齐承席惊魂未定,“先是中毒,又是落水,下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我不如就这样死了吧。”
洛书韵眼底的心疼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失望,看裴济长的目光冷了几分,“济长,你就这么容不下姐夫?你太让本宫失望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
裴济长的心不由抽疼,他抬眸,隔着血红看向洛书韵,眼里一片死寂,“他把儿子的骨灰扔进了河里。”
“妹夫,你讨厌我也不能这么污蔑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齐承席委屈。
“不可能!儿子的骨灰已经被本宫埋进皇陵。”洛书韵选择相信齐承席,“济长,孩子的事情本宫也很难过,但你不能因此伤害姐夫!你回飞云殿吧,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出来。”
“你不信我?”
洛书韵拧眉,默不作声。
裴济长凄然一笑,心在一瞬间破碎,她曾说过会永远相信他,她的永远竟这么短。
裴济长缓缓起身,双腿一软跪倒在门边,他扶住门站起,“洛书韵,没有哪个娘亲会将自己孩子的骨灰给别人当药的。”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儿子的骨灰已经埋进皇陵!”洛书韵烦躁,“济长,莫要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洛书韵叫来下人带裴济长回去。
他冷笑一声,甩开宫女的手,步履艰难地走出去。
洛书韵看着裴济长的背影,内心泛起不安,他好似在一步步走出她的生命。
三公主洛书韵第69次提亲,穿越者裴济长终于同意了她的求婚。
婚后,女人夜夜需求不断, 缠着裴济长要了一次又一次,哪怕他风寒发热,都不曾放过。
直到她的长姐发生意外后的某天, 洛书韵突然收了性子,“济长,你身子弱需要好好修养,这段日子本宫先忍忍,不夜夜跟你索求了。 ”
“还有,近日朝政繁忙,本宫时常会宿在书房,你要照顾好自己。”
大文朝,女子也能为官为将。
洛书韵身为皇太女,协理政务,征战四方。
裴济长以她为傲,担心她累坏身子,亲自熬了药膳去看她。
可他却恰巧发现,自己的妻子悄悄溜进了姐夫齐承席的寝宫。
那一夜,整个长云殿都能听见洛书韵的娇 吟,还有齐承席的欢愉声,甚至他屋子里的床直接被摇塌了。
也是在这一夜,裴济长和洛书韵的儿子意外落水,裴济长奋力将他救上岸,自己却感染风寒,高烧不起。
他无力起身救治儿子,命下人去找御医。
下人眼神闪烁,说御医和医官都被三公主叫去了长云殿伺候齐承席,长驸马的指甲刚刚折断了。
裴济长一口气没提上来,昏死过去。
半昏半醒之际,他听见洛书韵回来了。
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姐夫齐承席。
“你不说就回来看他一眼吗?他现在没事,我们走吧,咱们刚拜完堂,今晚还得继续洞房呢。”
齐承席拉着洛书韵, 神色不满。
洛书韵目光落在裴济长苍白的脸上,眼底闪过不忍和心疼,“二皇兄早亡,如今长姐也发生意外, 皇室只剩本宫一人, 母后不想断了长姐一脉,让本宫兼祧两房,为你借腹生子,可你是本宫的姐夫,济长才是本宫的驸马,这件事你不准让他知道。”
“ 一切都听三公主的。”齐承席伸手将洛书韵拉到怀里,嘴唇在她额头摩擦,“好妹妹,快代替你长姐跟姐夫洞房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
“胡闹!”洛书韵推开他,齐承席却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小腹处,一路向下探索。
两人胡闹间,女人疑惑了下,“你怎么穿人家济长的外袍?”
齐承席却笑了笑,“既然是追求刺激,当然是贯彻到底了。”
洛书韵的眸色渐渐染上情 欲,半推半就跟齐承席滚到了软榻,“姐夫好大胆子,在这里也敢勾引本宫!”洛书韵低喘,语气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齐承席用力挺身,“妹妹不喜欢姐夫和小 姨子的身份吗? 为了能与我生下皇室继承人,三公主都舍得放弃亲生儿子的命,承席今晚必须奖赏三公主一个孩子。”
“喜欢,但这话以后不许再说!治儿的死是意外!”
“好,那三公主专心点,喊我姐夫。”齐承席用力撞击着她。
洛书韵说话声含糊不清,“嗯......姐夫......”
床上的裴济长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眼泪不断从眼眶流出。
他只记得一句话,洛书韵放弃了治儿的命!
那个曾经发誓要与他相守一生的女人,如今对他们的儿子见死不救 。
她曾为跟他在一起立下军令状,征战北疆,鏖战数月,九死一生。
她曾为营救被挟持的他,砍了自己十几刀,险些丧命。
她曾为了让皇上同意他们的婚事,负荆跪在雪地里,磕了一千个头。
她曾为生下治儿,疼了三天三夜......
他们那么多的回忆全是假的吗?
心口钝痛,裴济长身子颤了颤,彻底昏睡过去。
他再次睁开眼,已是三天后。
洛书韵双眼红肿,面色苍白,不眠不休守了他三日。
“济长,你终于醒了。”见他醒来,女人眼里满是惊喜。
“是本宫疏忽,没有照顾好治儿,失去治儿,本宫心如刀绞,若是你再有事,本宫会活不下去的。 ”洛书韵落泪,哭得真切。
裴济长视线落在她衣领处没有遮住的吻痕,呼吸滞了一瞬,“治儿本可以不用死的。 ”
洛书韵动作一顿,有些心虚,“ 本宫会惩治那些没用的奴才!本宫知道你伤心,济长,你养好身子,本宫会为你再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裴济长别开头,红了眼角,他想继续质问她孩子的事情,却听见门口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三公主,长驸马不舒服,指甲似是又出血了。”
洛书韵皱了皱眉,为难地看着裴济长,“让他找御医!”
“可......皇后娘娘让奴婢来找您,还说您若不去,便赐裴济长二十棍。您若答应替长公主借腹生个孩子,皇后娘娘就让裴济长留在您身边,不再为难他。”宫女提高声调模仿着皇后的语气,皇后不承认裴济长这个驸马,永远直呼姓名。
“本宫去劝劝母后,让她别再胡闹,什么兼祧两房的荒唐想法,本宫不可能跟姐夫生孩子,济长,等我回来。”洛书韵言之凿凿,态度坚决。
裴济长只觉得心更疼了,他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开口,“洛书韵,你可还记得你说不会骗我?如果你骗了我,就会一辈子失去我......”
洛书韵走得急,根本没听清他的话,只是呼吸莫名乱了一分。
洛书韵没再回来。
裴济长在子时将孩子的尸体抱到后院烧了,抱着儿子的骨灰一夜未眠。
他本是2世纪医学博士,一次意外穿来了这个架空的历史朝代。
他昏倒在荒无人烟的沙漠,被征战的三公主洛书韵所救。
他利用空间物资在军中治病救人,用自制的青霉素帮洛书韵屡获战功。
洛书韵把他奉为天神下凡,事事以他为先,渐渐他们也互生情愫,裴济长被她的付出感动,放弃了唯一一次穿回现代的机会。
可洛书韵却让他赌输了。
天亮之时,裴济长让下人拿来笔墨写下和离书。
这段满是谎言的婚姻,他不要了。
刚写完和离书,侯皇后娘娘的贴身嬷嬷就将他强行带去凤栖宫。
正厅内,皇后娘娘端坐主位,洛书韵和沈承席坐在两侧。
沈承席满面春风,得意洋洋,看着裴济长的眼里满是挑衅。
皇后看到裴济长,习惯性地皱了皱眉,“裴济长,三公主说你医术了得,今日就让本宫瞧瞧你的本事,大驸马指甲无端出血,你给医治一下。”
沈承席受宠若惊,谢过皇后恩典,脱掉鞋袜,将脚伸向了裴济长。
皇后一直瞧不上裴济长无依无靠的身世,这是故意侮辱他,“这样看病瞧不清,你跪着吧。”
裴济长微微蹙眉,看向洛书韵,“你也想我跪着给他治?”
洛书韵眼神闪躲,一脸为难,起身握着他的手,“济长,医者父母心,你就当一次寻常的问诊。日后,本宫定不会让母后再为难你。 ”
裴济长捏紧袖中的和离书, 轻笑出声,今日都不站在他身边,哪还有什么日后。
“好,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妥协。”
洛书韵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很满意他这么懂事。
裴济长跪在地上,沈承席故意将脚怼到他脸上,他忍着恶心,替沈承席拔掉嵌入皮肉的指甲。
沈承席疼得闷哼,最后竟一脚将他踢开。
“妹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疼了。”沈承席一脸惶恐,作势就要下跪请罪。
洛书韵眼疾手快扶住他,“脚伤着,别跪,济长不会怪你。”
裴济长默不作声,他跟皇后行礼告退。
摸着袖中的和离书,心里晕开一抹苦涩,等签了和离书,他就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