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小说 女频言情 分家后,我越过越富李永生永生完结文
分家后,我越过越富李永生永生完结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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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诺言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永生永生的女频言情小说《分家后,我越过越富李永生永生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放下了诺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外面还在垒墙,大冬天没法和泥,只能凭实力搭建,垒到半人多高就垒不上去了。李永生已经躺在温暖的炕头上了,一直冰冷的身体似乎有了些知觉,几个村妇在劝解着母亲,数落着李家怎么怎么不是人,父亲有些尴尬,烧开了水赶紧招呼帮忙的乡亲喝水。忙到中午饭,乡亲们自动的散去了,小舒用热水烫了鸡蛋,剥开后蘸了点盐豆子的汁水。“哥哥,你快吃了吧!吃了才能好的快”。李永生摸了摸妹妹乱蓬蓬的头发。“哥哥不喜欢吃鸡蛋,小舒你吃吧”!“哥哥说谎,你~”。李永生见妹妹又露出了怯生生的表情,寻找了一遍关于鸡蛋的记忆,果然,那货有鸡蛋就没和妹妹分享过,全是吃独食。“小舒,我病了以后看见鸡蛋就恶心,你快吃了吧!不然我更恶心了”。小舒赶紧把鸡蛋放在了身后,一脸的惶恐。“哥哥...

章节试读

外面还在垒墙,大冬天没法和泥,只能凭实力搭建,垒到半人多高就垒不上去了。
李永生已经躺在温暖的炕头上了,一直冰冷的身体似乎有了些知觉,几个村妇在劝解着母亲,数落着李家怎么怎么不是人,父亲有些尴尬,烧开了水赶紧招呼帮忙的乡亲喝水。
忙到中午饭,乡亲们自动的散去了,小舒用热水烫了鸡蛋,剥开后蘸了点盐豆子的汁水。
“哥哥,你快吃了吧!吃了才能好的快”。
李永生摸了摸妹妹乱蓬蓬的头发。
“哥哥不喜欢吃鸡蛋,小舒你吃吧”!
“哥哥说谎,你~”。
李永生见妹妹又露出了怯生生的表情,寻找了一遍关于鸡蛋的记忆,果然,那货有鸡蛋就没和妹妹分享过,全是吃独食。
“小舒,我病了以后看见鸡蛋就恶心,你快吃了吧!不然我更恶心了”。
小舒赶紧把鸡蛋放在了身后,一脸的惶恐。
“哥哥,我先给你放着,天冷坏不了,等你不恶心了再吃”。
李永生有些无语,欺负狠了啊!这么乖巧的妹妹不应该疼着么,这货还真不是个玩意。
母亲在外间煮稀粥,听见兄妹的对话有些感动,儿子大病出去竟然知道心疼妹妹了,要是真的懂事了该多好啊!没了鸡毛蒜皮的琐事,虽然贫穷了些,好好干活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小舒,哥哥不喜欢吃你就吃了吧!都蘸上盐汁了,老放着也不好”。
小舒不再犹豫了,小口啃着鸡蛋,仔细的品味着鸡蛋的香味。
刚吃过午饭,乡亲们陆续登门了。
“三嫂,分家了就分了,别太往心里去,就你公婆妯娌那德行,分开过也好,当家的让我送一斤米,别嫌弃少”。
“哎呀,这可不行,上午已经帮过忙了,饭都没吃,家里都不宽裕,快拿回去了”。
妇人将大米倒进了米袋子里。
“乡里乡亲的,谁家没点难处,大家都帮一把难处就过去了,我还得回家缝衣裳,外面冷,别送了”。
“三哥,我给挑了担柴,扔这里了啊!家里多的是,不够再喊我,房子四处漏风,别冻着孩子”。
大米,鸡蛋,柴禾,豆腐,最少的只是一个咸菜疙瘩,但就是这种雪中送炭的温暖,让一家人心里暖洋洋的。
晚饭吃上了炒豆腐,母亲煮了两个鸡蛋,妹妹拿着两个剥好的鸡蛋,见哥哥看着鸡蛋不恶心了,蘸了点咸菜汁塞进了哥哥嘴里,李永生只吃了一个。
“小舒,听哥哥话,你也吃一个,你看小手皱巴的,以后哥哥会想办法赚钱给你吃肉的”。
吃饭的父亲有些好奇,儿子竟然不护食了,生了场病性子都变了么?
小舒含着热泪吃了鸡蛋,她虽然馋,但这次不是因为吃上了鸡蛋,而是因为哥哥心疼自己了。
李永生食欲不错,坐在炕上吃了一个鸡蛋和半盘子豆腐,还喝了半碗稀粥,爹娘的脸上的皱纹舒展了很多。
四处漏风的地方已经被乡亲们用干草塞住了,柴火够用的,担心儿子身体扛不住,母亲把炕烧的火热。
见妹妹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坐在板凳上抱着腿瑟瑟发抖,李永生忍不住说道:
“小舒,上来暖和啊!哥哥这病不传染的”。
妹妹这次是真的开心了,见母亲点头,爬上炕头就钻进了被窝。
见兄妹在炕上聊的开心,两个长辈相视一笑,目光中都充满了欣慰。
小舒睡了,李永生给掖好了被子,爹吹灭了油灯上床了,娘担心炕不够暖和,又给炉灶里又烧了把柴禾。
借着明灭的火光,李永生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依然在融合记忆碎片,永乐村东面和北面都是连绵的大山,乡亲们之所以冒着严寒把倒塌的墙垒高,就是担心晚上有野兽进宅,想到这里李永生更痛恨那家没有人性的“亲人”了,这是把自己一家往死路上赶啊!
大山里面的水流汇聚成了河流,顺着永乐村村南往西南方向流去,这个时间结了厚冰,是以前这个家伙最喜欢的去处,大山里竟然有老虎豹子之类的猛兽,还有狗熊和野猪,怪不得这家伙对大山有恐惧心理。
李永生融合完所有的记忆已经深夜了,村子外传来了几声狼嚎,有些可怕啊!猛兽来了半人多高的院墙可以一跃而进,就屋子这两扇破门,哪怕顶着家具也不一定能顶住猛虎的拍打,怪不得爹娘睡在外间的床上床头上都放着镢头和锄头。
担忧了半天,身体还是太虚弱了,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咳!咳咳!
“他娘,注意点,把孩子呛醒了”。
母亲一脸自责,柴禾有些潮,不好点,塞得多了一些。
“生儿,我小心点,你再多睡一会”。
妹妹也醒了,躺在哥哥的身边非常幸福。
“哥,我下去给你倒水喝”。
李永生确实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睡炕就这点不好,烤的慌,睡一晚上严重缺水。
咕咚咕咚的灌了两碗水,立马来了尿意,刚掀开被子穿衣服,老爹看明白了。
“别起,我去给你拿尿勺”。
这就尴尬了,在炕上尿么?
“别拿了,比昨天好多了,我自己去”。
父亲不想阻拦儿子。
“那也行,穿好衣服围着被子,千万别再着凉了”。
外面有些奇冷啊!昨天躺在床上压了三层被子没什么感觉,去茅房抖擞完了,本想着站在院子里好好看看东面和北面的大山,见母亲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赶紧回屋吧!
披着被子上了炕,感觉外面的温度不下于零下二十多了吧!现在是最冷的时候么?
吃过早饭,爹娘在统计粮食,大米差不多四十斤,这四十斤大米才是一家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其它杂粮有个五六斤的样子,李永生早上喝的小米就是其中的一种。
“他爹,粮食和白菜都不舍得抛费,两只鸡杀了吧!给生儿补补身体”。
“不留着下蛋了”?
“不留了,没东西喂,留着也不下蛋,一起杀了吧!煮了放着给生儿补身子,还有,给我们的这两只我熟悉,都是不怎么下蛋的”。
父亲有些尴尬,越觉得一家人不是个东西,明明儿子需要补身子,还给了两只不下蛋的母鸡。
“也好,没个鸡舍,放家里晚上还招豺狼”。
李永生本想开口阻止,听到招豺狼赶紧闭嘴了。

大牛娘已经热泪盈眶了,一百四十文,做梦都不敢想啊!
“永生娃,婶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以为能卖个二三十文,要不我们拿五十文吧!都是你的本事赚的钱,婶婶拿着心里有愧”。
来到僻静的街道,李永生数了一百四十文,一股脑的递给了婶婶。
“婶婶,我早说过,我和大牛是兄弟,我们亲兄弟,明算账,我不会让大牛吃亏的”。
父亲接过布包的手有些颤抖,五百文,给了大牛娘一百四,还剩三百还是多少,该死的,怎么越算脑子越乱啊!
有了钱,两家放心的赶大集了,大米,猪板油,花生油,盐巴,买的都是生活的紧缺物资,两家还都买了些糖果,大牛娘不由分说给李永生和小舒都塞了半口袋。
回去的路上充满了喜悦,李永生含着糖块,接受着两家大人的夸奖。
“哎呀!这不是永生娘么?怎么着,快过年了,也来置办些年货啊”!
四个女人,老宅的妯娌四个,一人挎着一个篮子,应该是去赶集,说话的是大伯母。
母亲没有说话,和二伯母点了点头,父亲挑着担子一言不发,头不抬眼不睁的过去了,大牛娘跟着挑担子的儿子也错过去了。
见母亲不说话,大伯母变本加厉。
“永生娘,老三和这个寡妇走的很近啊”!
“老大家的,不用操心太多,路上雪滑,小心摔倒了”。
“你好咒我,果然是贼偷家的老婆,嘴上也不干不净”。
见母亲气的发抖,李永生上前一步。
“大伯母,今天赶集碰到了王员外,我感谢了他不告官的恩情,谁料王员外心里明白的很,说根本不相信我父亲会拿玉佩”。
大伯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想要发疯,李永生继续说道:
“王员外还说了,我们一大家子谁能干出那种事他心里有谱,还说王童生交友不慎”。
李永生看着大伯母脸色气成了猪肝,感觉非常痛快。
“娘,走吧!不要和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得”。
大伯母张了几次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大家都心里明白,都是自己人,装也没法装,那个王员外真是瞎了眼,亏的一家男人考虑了一晚上想出的好主意。
剩下的路有些沉闷,母亲犹豫了片刻开口了。
“永生,以后尽量不要插嘴,要不别人会说你不敬长辈”。
“娘,这样的长辈不敬也罢,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他们不找茬懒得管,要是找茬不用让着他们,不然还以为我们家好欺负”。
大牛娘已经接过了大牛的担子,闻言回头劝解。
“嫂嫂,永生娃说的对,不用让着他们,不然他们会爬到你头上欺负你”。
回到家,父亲插了大门梳理买回来的物资,三十斤大米装了半桶,十斤面粉和其它物资装了一桶,三百六十文钱,花了二百一十文,有些心疼,但都是儿子挣得,觉得脸上非常有光。
“他娘,还有一百五十文,找地方藏着,这可是三十斤白花花的大米呢”。
“分家的时候家里还有十八文,该买的都买了,年前就不花了,等着谁家杀猪买点肥肉,过年的时候包饺子”。
二斤猪板油,母亲割了一块用大锅卤了,熬了半颗白菜,香喷喷的十分诱人。
习惯了下午睡觉,吃完饭又脱鞋上炕了,小舒睡不着,坐在桌子跟前小声翻弄着大牛娘给的糖果,数了很多遍了,十五块,自己最多吃五块,剩下的等哥哥吃完了再拿给哥哥。
家里有粮,心里不慌,爹娘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了,还有三天过年了,李永生决定再去搞点年货。
吃完早饭,李永生拿着两个麻包带着妹妹来到大牛家,大牛娘看着李永生眼中带着发自内心的感激,孤苦的娘俩终于能过个富足的年了,都是永生娃娃的恩赐。
“永生,吃饭了么?我给你们盛粥喝吧”!
李永生找凳子坐下,把妹妹揽在了怀里。
“婶婶,不用管我们,刚吃完了,今天天气不错,一会我带着大牛再去趟河里,搞点鱼过年吃”。
张大牛急匆匆的喝完粥,他不想让永生哥等他,以往永生哥很少进家门,更别提等他了,都是喊一嗓子就走,自己无论在干什么,都得赶紧跑出去追。
大牛娘目送三个孩子出了门,目光中全是感激,村子那些嚼舌根子的都说大牛傻,孩子们没有喜欢和大牛玩的,永生娃病好了不但还带着大牛玩,还分鱼分钱,并没有看不起的施舍,而是发自内心的应当理得,大牛娘感觉的出来,永生娃长大了。
“永生哥,往哪里去啊”?
“往西走,昨天去集市我看到了三个大湾子,挨着试一下”。
湾子比较远,离村子最少有二里多路,李永生拿着扫把,走走停停检查河边有没有气泡。
“小舒,累不累”?
“哥,不累的”。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地方,三个湾子,两个在石桥这边,一个在石桥的西边,大牛抢过扫帚开始扫雪,湾子比之前的都大一些,李永生和大牛轮换着扫。
石桥是过河的要道,虽然河面上结了冰,行人可以安全穿越,像牛马车或者推车还是要走正路的,不时有人车路过,不知道这三个孩子在河面上发什么疯,大人看到了估计要揍屁股了吧!
第一个湾子没货,不过第二个湾子有些气泡,李永生没着急下锤,拖着扫帚去了第三个湾子,这里气泡多的话第二个湾子就放弃了。
有些失望,满头热气的扫完第三个湾子,啥也没有,还是得回桥东第二个湾子。
两人轮换着砸锤,大牛更专业一些,他不想让永生哥出力,一是永生哥病刚好了,二是永生哥脑子好使,脑子好使的人就应该指挥。
三个孩子没注意,一辆牛车过了桥南停了下来,一只手掀开了车帘子,坐在车里张望着河里。
“小舒,抄网”。
妹妹把抄网递上,李永生紧紧的盯着冰面。
“大牛,砸开了马上后退,别把鞋子和裤子弄湿了”。
噗!
圆形冰面一沉,大牛拿着锤子凿子立即后退,放下家伙站在永生哥旁边,万一鱼多了炒的次数多他要接手的。

李永生满脸佩服,婶婶不简单啊!怪不得穷上那个样子还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出门还带着方巾,这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
四块银子,大牛娘都掂量过,并报出了大约重量,大的一两半,三个小的都是半两上下。
李永生从三块较小的银子中挑了两块相对大一点的。
“婶婶,这是大牛的,鱼已经分好了,抄网里面的是你家的”。
看着加起来明显超过一两的银子,婶婶明显破防了,眼睛里有些湿润。
“永生娃,给大牛一块最小的我们就满足了,大牛也就是有把子力气”。
李永生把两块银子塞进婶婶的手里。
“说好了我们是兄弟的,快收起来,别外传”。
大牛娘带着大牛和鱼走了,出了屋子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背起了抄网没敢回头。
“娘,收起来啊!这是差不多两贯钱呢,也就是差不多两千枚铜钱”。
母亲拿着银子的手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这两块银子能买多少东西,也不知道两千铜板能买多少大米,但买几百斤应该没有问题吧!全家终于不用挨饿了。
“他娘,友庆爹喊我明天我帮着杀猪,等杀完了你去割一些,多割,我们家也过个富裕年”。
母亲白了父亲一眼。
“都是孩子辛苦赚的,买点够包饺子的就好,得给孩子攒了娶媳妇”。
李永生已经开吃了,放了板油的鸡肉炖白菜,稀粥也比之前绸了很多,太香了,小舒碗里也有,不过是鸡皮和自己不吃的那些东西,趁着父母不注意,李永生给妹妹迅速夹了两筷子鸡肉,然后严厉的看着妹妹示意赶紧吃,小舒不敢违抗哥哥的意思,心里暖暖的,几筷子把嘴里塞得满满的了。
家当超过了两贯,光买大米的话能买四百斤,全家人超级兴奋,吃完饭根本没有睡意,黑灯瞎火的躺在炕上床上闲聊。
“生儿,你说河里还有鱼么”?
“他爹,脑子糊涂了是吧!这么大的河还能没鱼么?怎么着,你也要和孩子学个本事抄鱼去”?
“爹,有鱼,不过不好找,天气太冷了,上下四五里地的地方也就找了两个大鱼窝子”。
“唉!爹贪心了些,刚才竟然想每天能卖几百文该多好”。
啪!
应该是爹被娘打了一巴掌。
“他爹,快醒醒,别做白日梦咯,两贯多的钱都是生儿赚的,早点睡明天去帮着杀猪,能赚两块猪血呢”。
“对了,早睡,吃完饭你带着钱过去,银子别动,其它的都带上,生儿也去,看中了什么买什么,我们过个肥年,等化了冻我就去摆弄田地,再问村正要点荒地开荒,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屋子里逐渐安静了,李永生盯着屋顶发呆,调出来系统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级系统就能换这几样子吃的,很想看看二级能换什么好东西,不过需要总分达到了一万分才解锁,十斤红星鱼才能换五十分,这光抓红星鱼的话需要两千斤啊!不止如此,还得自己抓了没人再换,好难啊!
父亲清早就走了,母亲用猪板油炖了条两斤多的青皮鱼,李永生在父亲刚走的时候就醒了,根本不想起,千滚豆腐万滚鱼,等炕头烧的火热了,趁着热乎气穿上了衣服。
吃完早饭,母亲端着个大碗,一百多个铜板都带上了,李永生拉着妹妹跟在后面。
穿过了半个村子,进了一家院子看到了杀猪的现场,大肥猪已经开膛了,有忙活着洗下货的,有清理现场的腌臜的,还有一群人围在四周,应该都是来买肉的。
“永生哥,来了啊”!
张大牛手里抓着个手巾,鼻涕冒出来就会擦一下,永生哥既然嫌弃鼻涕,那就必须注意了。
“婶婶,准备割几斤啊”?
“永生,一斤就够了,明天包顿饺子,多包点,吃到初二”。
“丧门星,还有脸吃饺子”。
大过年的,不和谐的声音非常刺耳,院子里的人都看向了这边,大牛娘的脸色瞬间煞白,大牛紧握着双拳,看着说话的老太太一脸愤怒。
想起来了,说话的老太太就是大牛的奶奶,嫌弃大牛娘克夫,把娘俩赶出了家门。
不顺眼的人真多啊!李永生看到又进来了一群,自己的奶奶连同母亲的四个妯娌,物以类聚,除了二伯母凑近看猪肉,另外三个妯娌和奶奶很快和大牛的奶奶达成了一片,叽叽咕咕的看着这边,眼里全是鄙夷。
见大牛娘想要转身,李永生突然开口了。
“婶婶,现在走了他们更得意,甭管她们犬吠,多割肉,羡慕死她们,过了年我还带大牛捞鱼,放心吧!以后我们两家不会再缺钱花的”。
婶婶摸了摸李永生的脑袋,终究是没转过身去。
“永生,婶婶知道你为了我们打抱不平,刚才的话以后尽量不要说,哪怕她们畜牲不如,不尊老的孩子总是要受些白眼的”。
友庆娘从屋子里出来了,招呼着几家帮忙的家人进屋,母亲端着碗跟着进去了,没过一会端了两块猪血出来了,老太太看着很不顺眼,以往这猪血要归她分配的,如今分家了,只能看看。
“娘,一家子穷鬼,过年也就吃点猪血了”。
母亲回头看了大嫂一眼,把兜里的布包掏出来,放在手里晃了晃,发出了叮当的声音。
“永生,过来”。
奶奶一家有些惊讶,有钱?一包全是铜板?
“我先回去,这里是一百六十八个铜板,看中了什么买什么”?
母亲给永生打了个眼色,端着猪血出了院子。
大伯母脑子转的最快。
“娘,一定是他们家分家前攒了私房钱”。
说完又看向了李永生手里的布包。
“永生,和大伯母说实话,是不是你娘偷偷藏的”?
李永生一脸惊讶,摆出一副呆呆的样子。
“大伯母,分家的时候我家一个铜板没有,上次我们去平安乡集市遇到了王员外,他老人家说冤枉了我爹,给我们家送了五百文钱呢”。
嗡!
院子里乱套了,大人孩子的都被五百文震惊了,孩子想的是五百文能割多少肉,大人们都若有所思,看样子这个王员外不糊涂啊!

这个点除了摆摊的就是吃早市的,买货的基本没有,两家六口看着摊子,多少有些不自在。
“婶婶,你们的鱼往这里挪一下,我一起给卖,你们的你收钱就好”。
大冷天的,大牛的娘已经额头见汗了,紧张的,她出嫁前做过买卖,也会算账!但这些年的自闭让她面对陌生人有些恐慌,幸亏没有来问价的,不然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咦,是你”?
父亲抬起头来,脸色立马涨的通红,唯唯诺诺的喊出了个王员外,李永生心里一惊,这就是大伯偷了他家儿子玉佩的那个王乡绅么?当时觉得人不错,不过见到本人后还是觉得慈眉善目的。
“你是李家老三对么”?
父亲点了点头,已经哆嗦着说不出话了,这要是大声嚷嚷一下,自己这个贼偷名声会瞬间传遍集市,关键自己还不能反驳,自己身败名裂还是小事,关键是妻子和孩子都在啊!
“李家老三,我听说你们被分家了,是么”?
“王员外,是分家了,也算是被赶出了家门,爷爷嫌我父亲名声不好,怕影响了大伯考状元,不过爷爷说过,等大爷考上了状元会报答我爹的”。
王员外噗呲一笑,觉得不合适,赶紧用宽大的衣袖捂了下嘴角,看着眼前的孩子有些好奇,话里有话啊!一看就是个聪明娃,不像他爹,被冤枉了也不敢说句话。
“这都是你家的鱼,是在你们家门前的河里打的吧”?
李永生点了点头,大牛娘拉着大牛已经躲到一边去了,这要是问她鱼价,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员外,这是我们两家的,是我们三个小的在一起打的,准备卖了换点大米和盐巴,争取过年吃上饱饭”。
王员外来了兴趣,三个孩子打的?这冰天雪地的打渔可不容易,大人都没什么办法。
“你叫什么名字?能和伯伯说怎么打的么”?
李永生没有隐瞒,光看王员外的衣着和一路走来受到的尊敬,就不可能去和自己抢饭吃。
“王员外,我叫李永生,我和大牛兄弟专门找的回水湾子,扫开雪看小气泡,气泡多的地方一般都有鱼窝子,除非一起转移了,不然砸开冰面都要浮上来喘气,水面被冰覆盖,在里面太憋得慌了,我们只管插进去抄网捞就好了”。
王员外一脸惊讶,鱼憋得慌他知道,有时候把水搅浑了还会乱跳,不过第一次听说被冰压得憋得慌,不过这个孩子目光明亮纯善,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你这鱼怎么卖啊?这条红星鱼不错,这么大的少见”。
“王员外,虽然我父亲是迫不得已,但你没怪罪就是对我家的天大恩情,这条鱼送你了,祝你福如东海”。
王员外撸着胡须高兴坏了,这孩子太会讲话了,自己天天听好赖话,每天都有无数的好话入耳,但没有一个孩子说的实诚啊!饭都吃不饱,高档货红星鱼说送就送,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比他那个伪君子大伯好了不知多少倍。
“那好,红星鱼我就收下了”。
李永生拿了两根稻草,把鱼穿起来打了个活结,觉得递给王员外有些不妥,这身衣服弄上鱼腥味可惜了。
“王员外,府上远么?你给我指个方向,我腿脚快,给你送到府上吧!你再接着逛集”。
王员外又认真的看了眼李永生,觉得有些意外,不像个孩子,不过看着李永生纯真的眼睛,这是真的感激自己放了他父亲一马啊!
“你们挑上鱼跟我来”。
王员外说完走了,父亲一脸慌张,母亲倒是若有所思。
“大牛,回来收拾一下,跟我挑走,爹,我挑不动”。
“哦哦,我来,我来”。
一堆鱼又重新收拾进了木桶,父亲和大牛挑着跟着李永生,两个母亲一人一只手拉着小舒跟在后面。
王员外心情很好,认识不认识的和他打招呼都会回应,不时的回头看看李永生,这孩子,也是放心自己,就不怕自己强买强卖么?
没有王府,员外家的大门上面题着王宅,非常气派,几个家丁站在门外,见员外回来了赶紧躬身。
“去找李管家,拿~”。
王员外突然回头:
“永生娃娃,你们这鱼一共卖多少钱啊”?
李永生早就算的差不多了。
“王员外,有大有小,按照市价能卖三百八十文左右,你是我家的大恩人,你看收你三百文合适么”?
王员外点了点头,让家丁接过了木桶。
“送进厨房交给花娘,再把勾担木桶给送回来”。
“永生娃娃,来家里喝杯热茶”?
“王员外,多谢好意,一身的鱼腥味,不好意思打扰”。
王员外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大门。
“永生”?
父亲有些担忧,万一不给钱呢?自己的虽然多但可以不在乎,大牛家也有啊!那可是救命钱。
“爹,等一会儿,拿了钱我们再去集市”。
父亲不说话了,突然感觉孩子大了,也出息了,和王员外讲话竟然头头是道的,自己可是慌成了狗了啊!
木桶还没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快步出了大门,见李永生站在最前面,目光一闪,
“你是李永生对么”?
见李永生点头,中年人把手里的袋子递上。
“五百文,多的一百二十文是员外爷赏的,多谢你告知捕鱼方法,别推让,员外爷不喜欢赏钱被人拒绝”。
想多了,我没打算推让啊!五文钱一斤大米,一百二十文二十四斤呐。
“谢员外爷赏,谢谢伯伯”。
中年人笑着观察了几眼李永生,见家丁挑着两个担子出来,客气的拱了拱手回了大院。
“走,找个僻静的地方分钱”。
两家人挑着担子跟着李永生,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
“永生,没数啊”!
“爹,放心吧!不会给少的”。
“生儿,卖了多少”?
母亲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大牛母子同样紧张,眼睛紧紧的盯着永生。
“两家的鱼卖了三百八十文,王员外问了我捕鱼办法,打赏了我一百二十文”。
李永生说完看向大牛娘,
“婶婶,赏我的钱就不和你们分了,三百八十文,分成三份,你家一百四十文,我家二百四十文,你看合适么”?

爹娘回来了,看样子没什么大事。
“生儿,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么”?
见爹娘担心的看着自己,李永生还是有些愧疚的,努力的点了点头,还是没什么力气。
“爹,怎么处理的”?
“你爹没有个心眼,你那老童生大伯可是人精,早就给你爹安排好了,说是因为你生病了,郎中说没救了,你爹不死心,趁着王童生喝醉了偷摘了他的玉佩,想卖了继续请郎中给你治病,好在那王乡绅倒是没怎么怪罪”。
李永生对这个王乡绅生出了些好感,毕竟东西被偷证据十足是可以报官的,报官后老爹一顿大牢是免不了的。
“老三,出来一下,我和你谈点事情”。
爷爷的声音,是愧疚了么?愧疚的话这家人还有点救,不过李永生已被恶心到了,心里这家人已经贴上了恶毒的标签,有机会绝对会给按在粪坑里。
“什么?爹,你明明知道~”。
“喊什么!都是为了你大哥懂么?我已经找好了村正,明天就办理了,放心吧,你大哥考上了状元绝对不会忘了你,出去不能乱说,坏了你大哥的名声,你就是李家的罪人”。
屋子内的娘仨目瞪口呆,有些不妙啊!还有反复么?
老爹回来了,心灰意冷的样子,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气。
“他爹,怎么了?王家告官了么”?
“那倒没有,爹提出来分家了,怕贼偷的名声害了大哥童生的身份,我们要搬出去,明天就搬,以前的破房子”。
“地怎么分?家当怎么分”?
“地分两亩,别的还没说”。
见媳妇不说话了,李全会心里充满了愧疚。
“他娘,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了”。
“分了就分了吧!他爹,长长记性,分家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好,这家人我是看透了,冷血无情,我跟着你饿死了也无怨无悔,只是苦了孩子了”。
“你们放心吧!等来年开春了我会好好摆弄两亩田地,保证你们娘仨吃香的喝辣的”。
躺在床上的李永生无力吐槽了,两亩地,吃香的喝辣的,种金子还是银子啊!自己听着好笑,但娘似乎很受用。
“不用吃香的喝辣的,能吃饱肚子就烧高香了,要是有点盈余也得攒着,生儿都十二了,再过几年就得扒拉媳妇了,我们这个情况,唉”!
天黑了,二伯母送来了晚饭,看样子是没打算让李永生一家再去主屋吃饭,估计现在只想着怎么赶人了吧!四个黑窝窝,一碟子咸菜配的水煮豆子。
“老三,老三家的,家里对不住你们,我和你二哥也说不上话,我们也怕顶包,对不住了,这是我摸鸡蛋偷偷留下的,煮熟了,给生儿补补身子”。
“二嫂,谢谢你了,鸡蛋你拿回去给娟子吃吧!全家也就你们二哥和二嫂心还是热的”。
二嫂走了,鸡蛋留下了。
李永生努力判断回想着声音,确实没听到刚才的女子参加逼迫,男声好像也只有大伯四叔和五叔,还有那个铁石心肠的爷爷。
“永生,吃个鸡蛋吧”!
李永生摇了摇头,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娘,我不想吃,给我倒点水喝吧”!
喝了碗水,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
“爹,把我扶起来吧”!
依在床上,感觉有些气喘,这货这次病的不轻快啊!
“爹,娘,不用管我你们和小舒吃饭吧”!
小舒是饿了,见爹娘招呼,赶紧拿着黑面窝头开吃,盐豆子咸菜很香,但不能多吃,夹两筷子过过瘾就好了。
“爹,娘,您们快吃吧!我感觉睡一觉明天早上就能吃饭了,吃饱肚子明天有力气分家”。
母亲被逗笑了,脸上全是慈祥。
两人分了一个窝头,给李永生留了两个,盐豆子一点没动。
爹娘还是担心,一夜未眠,坐在床前看着孩子,生怕再有什么意外。
天亮了,二伯母送来了早饭,清汤寡水的半盆子粥,还是一碟咸菜盐豆子。
李永生喝了半碗粥,看的爹娘热泪盈眶。
吃完早饭,爹去分家了,娘仨都不能掺和,只能在屋子里等着消息。
前院传来了吵闹声,父亲的声音带着愤怒,像是不满意分配的东西,爷爷的声音更大,一句话一个贼偷丢脸,李永生心里充满了愤慨,老贼,我和你势不两立。
父亲回来的,目光中带着木讷的冰冷。
两亩薄田,两张床,两床铺盖,一套桌凳,一套锅碗瓢盆和一套农具,半袋子粮食,二十颗白菜,半坛子咸菜盐豆子,半坛子油,半斤盐巴,一车子木柴和两只鸡,一副勾担两个水桶,一个缺口的水瓮,除此以外只有一家人的衣服,一个铜板也没分。
人多力量大,在村正的监督下,一趟搬完,李永生被连床抬了出去,两床被子一床褥子压在身上竟然没感觉多重,大街上全是看热闹的,他们看着搬家的队伍指指点点,李永生躺在床上好奇的打量,没个村花啊!村姑都没几个,鼻涕出溜的女孩子倒是有,没眼看啊!
到地方了,属于老李家的老宅,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了,院墙塌了大部分,院子里全是枯草,房墙上的泥胚脱落了很多,斑驳的像尿过的地图,两间连在一起的房子,锅灶倒是齐全,还有个土炕,上面全是老鼠屎。
老李家的人似乎不想多待,低头不见抬头见,乡亲们对他们家的情况门清,老实巴交仁心宅厚热心肠的老三打死也做不出偷东西的事来,不是好吃懒做的老大就是偷鸡摸狗的老四个和老五。
面对乡亲们明目张胆的嚼舌根子,老李家落荒而逃,想留下来帮忙的二伯一家也被老东西喊了回去。
村正再次确认了一遍家产,看着一家子有些不忍。
“都是乡里乡亲的,他家的情况你们也都了解,能伸手的伸手帮帮忙”。
村正话音刚落,一群男男女女冲进了院子,李永生吓了一跳,发现真的是帮忙的,打扫屋子的,打扫院子的,帮忙在乱石堆积垒墙的,李永生感受到了暖心的热情,似乎乡亲们比家人更有人性。
“永生哥,好些了么”?
李永生看到一张鼻涕脸凑了过来,差点想扭过头去,有印象,经常跟着自己玩的孩子,张大牛。
“好些了,就是还没力气”。
张大牛在一边喋喋不休,两道鼻涕似落得落,李永生满脑子恐惧,不敢想象落在自己脸上会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