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鸢盛聿的其他类型小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盛总是狼啊!祝鸢盛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九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鸢被保镖赶出裴家钱庄范围,厚重的大门也随之关上了。回到医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经过护士站的时候被护士提醒:“祝小姐,朱老先生的医药费快不够了,麻烦您有时间的时候到自助机缴费。”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深夜,祝鸢坐在病床边握住爷爷干枯消瘦的手,看着爷爷睡梦中还紧皱的眉头,低声说:“爷爷,我一定会救你的。”其实养父养母去世后,朱家还有点钱,但是哥哥打伤人被判刑之后那些钱都用作赔偿金,一点多余的钱都拿不出来了。第二天祝鸢花了两百块钱找了个护工,祝家人在决定不再支付爷爷的医药费之后,把护工也给遣散了。安排妥当之后祝鸢就去了话剧团。她是京都话剧团的一名话剧演员,前不久陆怀湛病情恶化,她向团里请了半个月的假,今天刚好假期结束了。“小风筝回来了。”“...
回到医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被护士提醒:“祝小姐,朱老先生的医药费快不够了,麻烦您有时间的时候到自助机缴费。”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深夜,祝鸢坐在病床边握住爷爷干枯消瘦的手,看着爷爷睡梦中还紧皱的眉头,低声说:“爷爷,我一定会救你的。”
其实养父养母去世后,朱家还有点钱,但是哥哥打伤人被判刑之后那些钱都用作赔偿金,一点多余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第二天祝鸢花了两百块钱找了个护工,祝家人在决定不再支付爷爷的医药费之后,把护工也给遣散了。
安排妥当之后祝鸢就去了话剧团。
她是京都话剧团的一名话剧演员,前不久陆怀湛病情恶化,她向团里请了半个月的假,今天刚好假期结束了。
“小风筝回来了。”
“小风筝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想你了。”
刚从后门走进去,迎面碰见团里的同事向她打招呼。
因为祝鸢的名字里有个鸢,是风筝的意思,团长当初给她取了个艺名,叫小风筝。
祝鸢微笑着回应。
去了一趟团长办公室报道,祝鸢回到化妆间,只听团里的台柱黎姐一边描眉,一边说道:“今天我生日,你们都不要准备礼物,人到场了就行,不去的人小心我给你们穿小鞋。”
她说笑的口吻,可团里根本没有人敢忤逆她。
黎姐和团长的关系不一般,大家心照不宣。
惹了她,今后在团里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祝鸢前脚刚进去,听见这话正打算收回脚当没听见。
谁知黎姐透过化妆镜看见了她,扬起红唇,“哟,我们的小风筝回来了。”
她起身扭着腰肢朝祝鸢走来,搭着祝鸢的手,“刚才的话你听见了,姐一年才一次的生日,你可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
“黎姐,我......”
祝鸢刚开口,就被黎姐打断了,她凑近祝鸢的耳边小声道:“我昨天从南郊经过,看见你去裴家钱庄了,怎么了,是不是缺钱?”
祝鸢微怔。
“放心,我没跟人乱说,你缺钱怎么不找我啊,姐帮你,多少钱只要你开口,一句话的事儿。”黎姐大方说道。
虽然团里的人都挺怕黎姐的,但她有钱是真的,团长都不见得比她有钱。
早上出门之前,她试探地往裴家钱庄打了个电话过去,被告知接下去的几天都不营业,可今天是医院那边最后的期限。
她没办法了。
“好,那我先祝黎姐你生日快乐了。”
黎姐的生日排场很大,在京都城最大的销金窟——盛唐单独开了一个包间。
大家在离开剧院之前都给足了面子,虽然算不上盛装出席,姑娘们穿了漂亮裙子,化了妆,男人穿了衬衫西裤。
一水的漂亮姑娘从车上下来,路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当中属走在边上的祝鸢最打眼。
即便她并没有精心打扮,在盛唐璀璨的灯光照耀下,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人群后一辆黑色加长型轿车缓缓停下。
降下的车窗里,男人眉眼清冷慵懒,淡淡地往那边扫了一眼。
男人收回视线靠着椅背半阖眼,修长的手指在扶手轻敲着。
出了电梯,一行人陆陆续续进了包间。
“黎姐真大气,在盛唐里过生日,要知道这里的消费可贵得吓死人。”
“有多贵,我只听过,从来没来过。”
那人比了比手指,“一晚上的消费够你演出几年了。”
对方瞠目结舌,对黎姐竖起把拇指,“黎姐阔绰!”
黎姐按着胸前的披肩,笑容明媚,“今晚可别给我省钱,都吃好喝好啊。”
祝鸢往里走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她。
她回头看是剧团里的化妆师,祝鸢不是黎姐这样的大牌,没有专门化妆师,都是团里化妆师团队随机分配,这个人正好给她化过几次妆。
“小风筝,你待会儿记住了,要多敬黎姐几杯。”
祝鸢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怎么了?”
黎姐是寿星,况且她又有求于人家,多敬几杯再正常不过,但化妆师的一番话显然有别的意思。
化妆师压低声音说:“你请假前演的那场戏还记得吗?”
祝鸢点头。
那是剧团一出很经典的话剧,黎姐是A角色,祝鸢好不容易才争取到那个角色的B角。
意思就是如果黎姐有急事不能出演、或者演出频繁辛苦了,她必须顶替上。
相当于,她是黎姐那场戏的备胎。
不过黎姐从来没让过那场戏,一直到半个月前她请假的前一天,黎姐因为过劳晕倒了,她才有了机会登台演出。
但她刚下舞台就接到陆家的电话,后续的反响如何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知道那场戏反响特别好,甚至都已经盖过黎姐演出的时候了,我听说黎姐为这事在医院里大闹,她是剧院的台柱子,你要继续在团里混下去,别得罪她。”
化妆师好心提醒了祝鸢之后,就跟着其他人入座了。
祝鸢默默地看向坐在主位上,谈笑风生的黎姐,原来还有这种事。
她不喜欢谈论别人的八卦,但之前也从别人口中听过,黎姐的脾气是睚眦必报。
她的风头盖过黎姐,黎姐岂会对她和和气气,甚至帮她?
今晚的生日会恐怕没那么简单。
祝鸢才在心里斟酌着离开的借口,就听见包间门口传来一道笑声:“黎小姐生日快乐啊。”
黎姐看见来人,挑了挑眉站起身来,款款走来,“多谢娄公子赏脸。”
“黎小姐这样的大美人邀约,我怎么舍得不来呢。”男人穿着花衬衫,走进璀璨的灯光中,仿佛一只花蝴蝶。
来人正是娄奕,祝鸢对他可不陌生。
之前在陆家凌冰针对她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娄奕。
一开始娄奕和凌冰因为家族合作走到一起,凌冰越陷越深,反而是娄奕不冷不淡的。
而娄奕在一次看话剧中看上了祝鸢,直接甩了凌冰,对祝鸢频繁示爱。
被祝鸢婉拒了之后他还纯情了起来,给她写情书,只不过祝鸢一眼都没看。
“诶,好巧啊,小风筝也在!”娄奕发现了祝鸢,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眼底一片惊艳之色。
祝鸢不与他眼神对视,微微颔首。
黎姐端着酒杯,一手搂住祝鸢的肩膀,笑着说:“你和娄公子也算是旧相识了,聊聊天呗。”
“况且你不是缺钱吗?我最近手头紧可能解不了你的燃眉之急,你不如问问娄公子的意思。”
祝鸢心口血液凝固,这下彻底明白黎姐今晚叫她过来的用意了。
原来是想推她入狼窝!
祝鸢微愣。
原来是陆怀湛托盛聿照顾她了。
她还以为陆怀湛很嫌弃她。
陆怀湛昏迷醒了之后,一开始很排斥她,根本不与她说话,接触了之后就开始嫌弃她不温柔,嫌弃她会爆粗口,陆怀湛经常被她气得面红耳赤,质问她是不是女人。
没想到他居然为她做了这事。
陆怀湛,是好人。
祝鸢微微敛眸,如果他能活久一点就好了。
盛聿的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清冷道:“一身的鱼腥臭。”
祝鸢猛地回过神来,抬手闻了闻,又抓过头发闻了闻,是有点味道。
那个池塘养了很多鲤鱼,被喂得像河豚一样胖。
她往水里捞水草,手指还被鱼嘬了一口。
她尴尬地后退一步,转身匆匆往屋里走。
这一天天的,不把她尴尬死不罢休是吧?
盛聿收回视线,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祝鸢倒地的声音!
司徒刚回头,只见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已经迈开长腿疾步走进屋子里。
“祝鸢!”
盛聿冷沉着脸却将她捞进怀里,打横抱起。
祝鸢毫无意识,脑袋歪倒在他的胸膛。
司徒低头不敢乱看,分析道:“祝小姐应该是被下药身体虚弱,刚才又在这里跟她们对峙,体力耗尽了。”
“叫上原风野。”盛聿边说边往房门口走去。
“是。”
司徒匆匆往外走,在拐角处碰到抽烟的原风野。
“聿哥呢?”原风野的懒骨头一秒站直。
“祝小姐晕倒了,聿少正要送她去医院,让我叫上您。”
原风野疑惑:“叫我去?”
司徒解释:“拿您避嫌用的。”
原风野:“......”
他敢怒不敢言的掐了烟,小声骂骂咧咧紧跟着司徒的脚步。
......
医院病房。
当针头拔出的瞬间,病床上的祝鸢皱了一下眉头,悠悠转醒过来。
“你醒了?”
祝鸢睁开眼睛,一名女医生弯下腰来柔声询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祝鸢这才认出这里是医院的病房。
她摇了摇头。
医生微笑道:“你睡了两个小时,现在应该有精神一些了。”
祝鸢愣住,她竟然睡了两个小时。
“谁送我来的?”
她依稀记得晕倒之前她被嫌弃一身的鱼腥臭,她正要回去洗澡,晕眩来得突然她还来不及喊出声人就没意识了。
医生摇了摇头,“我听到院长称他聿少。”
祝鸢脑海里刚闪过盛聿的脸,就被门外的动静拉回思绪。
冯明月推开门,疾步走过来,担忧地握住她的手,“你爸爸接到电话听说你晕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是祝鸢的亲生母亲,祝太太冯明月。
而站在她身后的是她的父亲祝朝钦和祝安安。
“她只是疲劳过度晕倒了,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完后,对他们微微颔首,就离开了病房。
那位大人物的助理在离开之前提醒她,嘴巴要严实。
病人很明显是被下药了导致身体虚弱,但这些不该说的话,她不会乱说。
不过那位小姐昏睡了两个小时,她的家人才来,看来豪门千金也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幸福。
医院楼下。
“聿少,祝家的人已经到了。”司徒侧过身。
坐在后排的男人闻言淡淡嗯了声,“回去。”
车子缓缓行驶出医院,静谧的车厢里流淌着一股淡淡的鱼腥臭。
盛聿皱着眉头将车窗降下,风灌入车厢,顿时将那股味道冲散了。
他从暗格里摸出烟盒打火机,抽出一支烟,刚递到嘴边,又闻到手指间那股鱼腥臭,眉头皱得更深了。
......
医生出去之后,祝安安自责道:“都怪我,我早知道鸢鸢身体不舒服,就应该坚持送她来医院。”
“这怎么能怪你?她二十二岁的大人了,不舒服自己不会说吗?”祝朝钦宽慰女儿,并没有朝祝鸢走去,满眼都是对祝安安的疼爱。
“爸,话不能这么说,我是姐姐,理应照顾她的。”
冯明月回头说道:“你们同岁,没有谁应该照顾谁的道理,不用自责。”
祝鸢默默地听他们说话。
冯明月担心她想太多,正要解释,祝安安就说:“对不起啊鸢鸢,爸妈原本想早点过来的,是我突然不舒服在家耽误了一些时间。”
祝朝钦心疼地说:“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鸢鸢都说她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从小就身体不好,去了一趟陆家累坏了,你妹妹自然会体谅你,是吧,鸢鸢?”
祝鸢嗯了声,连一句话都插不上,也不想插。
从一年前被认回来,她就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亲生父母对她没有感情,她能理解,只是看到这一幕还是会心酸。
“我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再睡会儿。”
她侧了个身,不想再说话。
祝朝钦看着她的后脑勺,朝冯明月使了个眼色。
“有件事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正准备找个机会跟你说。”冯明月给祝鸢掖被子。
“你们说。”祝鸢背对着他们。
冯明月回头看了眼丈夫。
祝朝钦神情凝重,“你也知道祝家现在的情况,公司那边的资金周转不过来,你母亲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用了,如果继续支付你爷爷那边的医药费,祝家恐怕是撑不住了。”
“什么?”
祝鸢从床上坐起来,稍稍有了点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当年她被祝家的保姆偷换走,丢在外省一个城市的路边,被朱家夫妇捡到带回家抚养。
朱家人一直对她疼爱有加,视她如己出,并给她取名朱鸢,是祝愿的意思。
两年前她的养父养母在一场空难去世,爷爷突然患上重病。
她需要给爷爷治病,可是她没钱支付高昂的医药费,当时冯明月就提出让她嫁到陆家冲喜。
他们的理由让祝鸢无法反驳,因为祝安安身体不好,冲喜会对她的身体有伤害,并且和陆家合作之后,祝家可以支付爷爷的医药费。
可是现在他们说祝家没钱了,明明上个月她们给祝安安过生日的时候办得十分隆重,听说花了好几百万。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祝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唇瓣颤抖着:“你们的意思是......”
祝朝钦说:“我们想停掉你爷爷的医药费。”
订婚不到三个月,祝鸢的未婚夫就死了。
陆家老宅昏暗的角落。
人影纠缠摇晃,暗香浮动。
“耐不住寂寞了?”
隐在黑暗中的男人斜靠着廊柱,缓缓攥住祝鸢在他的胸膛作乱的小手,语气透着股漫不经心。
然而手中的力道却仿佛要将她的手指捏断。
“好痛......”
祝鸢皱着眉痛呼出声。
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的手甩开。
祝鸢趔趄了一步差点跌倒。
“胆子不小,敢招惹我?”
盛聿磕出一支烟点上,眼尾勾着凉意扫了她一眼。
这时,远处车灯一晃而过,照在祝鸢透着不正常红晕的脸上。
“谁在那里?”
树影摇晃,半降的车窗里传来一道叫喊声,来人似乎还想探出脑袋看个仔细。
祝鸢的上衣领口凌乱地敞着,透着惑人心魄的幽香。
盛聿低骂一声,咬着烟,将人往怀里拽,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那人看不清,这才骂骂咧咧地将车子开走。
盛聿目光幽深地看向怀里神志不清并趁机攀上他胸膛的女人,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更是往他黑色的领口里钻。
随着男人身躯的紧绷,祝鸢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手抚上男人的脸,仰着头,红唇若有似无地碰着他的下巴。
“帮我,事成之后我给你钱。”
“帮你?”
盛聿冷嗤。
黑沉的双眸如鹰隼般盯住祝鸢的脸,将手中的烟砸在地上。
“你别后悔。”
......
强烈的窒息感让祝鸢挣扎着睁开眼睛。
“咳......”
可还不等她看清周围的一切,滋滋啦啦的水流从头顶淋下来,差点呛到她,她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往后退。
下一秒,腰间却被一道强劲的力量收紧。
“清醒了?”
男人清冷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祝鸢惊得浑身紧绷,猛地一抬头,眨动着眼睛透过水流隐约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
以及男人耳垂上的一小颗棕色的痣。
男人的脸越来越清晰......
是盛聿!
而此刻,她整个人都贴着他,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着花洒。
刚才的窒息感,就是花洒喷出来的水流导致的。
在她惊魂未定之际,盛聿举着花洒作势又要往她脸上滋水。
“你干什么!”
祝鸢回过神来,下意识去夺花洒。
盛聿却仗着身高的优势,将花洒举高,掐着她的腰轻易控制住了她。
“干什么?你刚才对我欲图不轨,我这是正当防卫。”
居高临下地看着怀里被水淋湿的女人,唇边泛开一道嘲讽的弧度。
“你胡说什么......”
刹那间一些她纠缠着盛聿的零碎的画面浮现出脑海。
祝鸢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脸色刷地一下变白。
今天前来陆家吊唁的人很多,一直到傍晚天色将暗,她才在老夫人的吩咐下先回房间稍作休息。
她只是喝了一杯佣人递过来的水,回房间的路上便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路上她好像被一个男的抱住,情急之下她踹了那个男的一脚,跌跌撞撞跑开,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
药效来得太快,失去理智的她并不知道自己遇上比下药更大的麻烦。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招惹上了盛聿。
京都盛家的太子爷,她未婚夫的好兄弟。
一股寒意顿时遍布全身,祝鸢彻底清醒了。
她哆嗦着攥紧手指,低声说:“对不起。”
后怕的惧意也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
还好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否则,她将万劫不复。
道完这一声谢之后,祝鸢就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有人给她下药一定还有其他什么事在等着她,她不能处于被动。
正当她准备推开盛聿的时候,盛聿却先一步松开她的腰,整个人懒洋洋地靠着墙,花洒在他的手指间晃了晃,眼神从她衣裳半透的上半身一扫而过。
祝鸢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黑色的衬衣被水淋透之后,隐隐透出内里粉白的肌肤。
她连忙扯了一条浴巾包裹在身上,遮挡住自己的不堪。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也顾不得去纠结被盛聿看了多少。
然而她一抬头这才看到他身上也湿了。
应该是刚才她不受控制,盛聿为了让她清醒,不得不抱着她往她身上淋水,导致自己也湿了。
此刻那件黑色的衬衣黏在身上,从胸膛到腹部的肌理轮廓狂野偾张,光是瞥一眼就叫人面红耳赤。
更别说祝鸢药效才刚过,微薄的意志力根本不足以让她能抗拒得了这样的诱惑。
“谢谢。”
盛聿目光懒懒地瞥了一眼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根,然而那张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冷静。
他轻嗤一声。
“没帮到你,道什么谢?”
祝鸢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盛聿唇边的嘲意更甚了,那双漆黑的双眸透着股寒凉,“不是摸着我的脸,让我帮你,答应事后给我钱吗?”
祝鸢的眉心狠狠一颤。
什么虎狼之词?
她硬着头皮,声音越来越小,“我是想让你帮我叫医生或者送医院。”
盛聿仿佛懒得听她的辩解,收回视线,“嘴是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走到浴室门口的祝鸢突然停下脚步,她回头看了眼浑身湿透的盛聿,目光不敢往下乱看,又不敢直视那张脸,只好看着他的喉结。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今晚的事,希望你别说出去。”
盛聿看也不看她一眼,缓缓转过身去,语气凉薄,“被人下药,就这么算了?”
祝鸢的指尖几乎要将手心掐出血,只平静地说:“我想等陆怀湛葬礼后再说。”
盛聿没说什么。
但祝鸢直觉告诉她,他不会说出去。
祝鸢裹着浴巾走到房间,恰好盛聿的保镖司徒推门进来。
看祝鸢裹着浴巾的架势,把司徒给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祝小姐,聿少没事吧?”
祝鸢走过去,看了眼司徒手里的袋子,里面装着男人的衣服。
干爽的衣服。
“你们家聿少还是清白的。”
趁司徒愣神之际,祝鸢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件黑色衬衣,动作潇洒利落,“帮我谢谢他。”
说着,就拿着衣服离开了。
这声音......
祝鸢浑身一僵。
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回头看向走廊的另一头。
第一眼看到的是原家的少爷原风野。
原风野收起一脸看戏的表情,恭敬退到走廊一侧,“聿哥。”
夜风撩起廊下的白纱,一双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迈出,皮鞋踩着木地板,男人五官凌厉的脸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是那位盛家太子爷——盛聿!
盛聿掐了烟,撩起眼皮扫了对面一眼。
众人不约而同让开一条道。
这种无声的默契并不是有人示意,而是从盛聿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使然,一种对上位者的绝对臣服。
他每走一步,祝鸢的心尖就猛地一颤,他越近,她的心脏就抖得越厉害。
他怎么来了?
“老太太。”盛聿走过来。
陆家老太太见到是盛聿,语气和蔼,“你怎么过来了?”
“原风野非要过来瞧瞧。”
原风野内心尴尬,表情严肃点头。
是,他最八卦了,他最爱看热闹了!
只是盛聿一出现,除了陆老太太,其他人都噤声了。
还是原风野出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聚在这里?”原风野出声询问
他环顾了一眼众人脸上各异的表情。
凌冰仗着和原家有点亲戚关系,用亲昵的口吻对原风野说:“原哥,是祝鸢,她说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可是我之前来看过她,她分明不在房间里,而且......”
她欲言又止,成功勾起了原风野的八卦之心,“什么?”
众人纷纷看向她。
凌冰支支吾吾。
陆老太太哼一声:“有什么话你就说,吞吞吐吐的吊谁的胃口?”
“是,老太太,”凌冰看了祝鸢一眼,“我之前看祝鸢不舒服,就跟了过来想问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结果我就看到她跟一个男的搂搂抱抱在一起。”
祝安安吸了一口气,打断她:“凌冰你别乱说,鸢鸢不是那样的人!”
“我没乱说,我亲眼看到的。”凌冰拔高嗓音。
祝鸢眼底划过冷意。
她不确定凌冰看到的是她被陌生男人纠缠的一幕还是她和盛聿在一起的一幕,可贸然问出口,只会让人更加生疑。
陆老太太脸色冷沉,“那个男的是谁?”
凌冰摇头,“等我要追上去的时候,他们就不见踪影,我生怕自己是看错了,就追到祝鸢的房间,一看她果然不在房间里,就敢肯定我没看错,我担心她做出什么错事让陆家蒙羞,就赶紧叫上安安,她们是亲姐妹,安安一定能阻止祝鸢犯错。”
“凌冰,你怎么不早说?”祝安安焦急道。
凌冰一副委屈的表情,“我不让你亲眼看看,你能相信我吗?”
其余人纷纷露出或鄙夷或愤怒的表情瞪着祝鸢,恨不能像旧时代立马抓她浸猪笼!
今天是她未婚夫的葬礼,她都敢这样和别的男人乱来!
“祝鸢!”陆老太太回头,脸色气得铁青,厉声质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祝鸢回答干脆,眼神坚定地回视陆老太太,“我不在房间里,她就肯定和那个男的搂抱在一起的人就是我,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凌冰趾高气扬,指着祝鸢的鼻子,“因为我看到那个人就是你!”
祝安安看了看凌冰又看了看祝鸢,她撇开凌冰的手,主动上前挽住祝鸢,“鸢鸢,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现在凌冰一口咬定那个人是你,你不想被冤枉的话,就坦白告诉我们,之前你到底去哪里了?”
“现在是你们要栽赃我,要证明,你就让凌冰去证明那个人是我!”祝鸢眼神坚定,说话掷地有声。
她绝不轻易掉进自证的陷阱。
陆老太太大口喘气。
祝鸢的长相太娇娆妩媚了,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主儿。
当初要不是陆怀湛病得昏迷不醒,试过所有办法都没用,最后只能走冲喜这条路,她怎么也不会选择祝鸢!
一想到长孙的葬礼,未过门的孙媳就敢这样胡来,她红了眼眶,咬牙切齿:“你先说,你去哪里了?”
祝鸢一怔,她没想到陆老太太真的听信了他们的一面之词。
“我......”
“祝鸢。”
清冷的嗓音打破了僵局。
祝鸢的心跳莫名一紧,她看向盛聿,不知道他突然开口要说什么。
盛聿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刚才跟我在一起,怎么,很难以启齿吗?”
祝鸢只听心脏咚的一声之后停止了跳动。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难道不是难以启齿吗?
难道她要告诉大家,之前她没在房间里,是因为和盛聿在客房的浴室里洗澡了?
但面对众人疑惑、探究的目光,祝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好硬着头皮,“是,我是碰到聿哥了。”
陆怀湛在世的时候和祝鸢提起盛聿,让她跟着他叫聿哥。
盛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右手甩动了一下打火机的盖子。
原风野无声翻了个白眼,裤子都脱了,就让他听这些?
他一脸失望的表情,“都散了吧,聿哥碰到祝鸢,那还能干嘛?”
祝鸢是漂亮,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京圈里叫得上名字的名媛千金都比不过她,但那又怎样?
那可是撩不动的聿哥!
陆老太太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是盛聿。
先不说盛聿是出了名的重情重义,盛家的太子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已故兄弟的未婚妻有什么非分之想?
更别说做什么苟且的事了。
就在这时,凌冰突然指向祝鸢身上的衣服,大声说道:“你们看她的衣服上面怎么有个字!”
祝鸢根本没看清什么字,就见陆老太太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衣领,上面有黑色丝线绣的一个字,因为衬衣的颜色也是黑色,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可当目光聚焦,那个字就渐渐显现出来了。
上面绣的,赫然是一个聿字。
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这......是盛聿的衣服!
“不行!”祝鸢眼圈瞬间通红。
他们怎么能停了爷爷的医药费?
如果停了医药费,医院就不可能继续医治爷爷的病,爷爷连几个月都撑不过去。
她的爷爷,前几天握着她的手还说等他出院要给她做她最喜欢的炸酱面。
一想到爷爷,祝鸢的胸口好像被刺穿了一样痛,“不可以,不可以停医药费!”
冯明月没想到祝鸢的反应这么大,她紧紧握住祝鸢的手,“鸢鸢听话,他毕竟不是你的亲爷爷,我们祝家给他续了几个月的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祝鸢喃喃道,双目通红地看着冯明月。
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亲生母亲之口。
“当年如果不是朱家人,我早就死在路边了,他们对我不止是养育之恩,更是救命之恩,你们明明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嫁到陆家冲喜,你们就给爷爷交医药费。”
她都答应他们了,为什么他们要食言?
“你也说嫁到陆家冲喜,可现在陆怀湛已经死了,不需要冲喜了,陆家退婚只是迟早的事,和陆家的合作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说到这里,祝朝钦严肃道:“祝家的将来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们哪里还有精力去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是我爷爷,不是无关紧要的人!”祝鸢咬破了唇瓣,有血丝蔓延开,愈发衬得小脸苍白。
“你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祝朝钦厉声道。
冯明月扯了扯他的衣袖,连忙出声劝道:“鸢鸢,你是我们祝家的女儿,以后和朱家再无瓜葛,那些人你都忘了吧。”
“那是我的爷爷,我怎么能放弃他?难道你们希望祝家的女儿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吗?”
“我们给他治病花了不少的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再要更多,爸妈真的没办法,如果他的病一直好不了,这个无底洞,你是要把整个祝家都赔给他你才甘心吗!”
冯明月越说越对这个女儿感到失望。
朱家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个生病的爷爷,还有一个在坐牢的哥哥,她到底图什么?
祝鸢深吸一口气,坚定道:“爷爷的病会好起来。”
“你说会好起来就会好起来?朱家是救了你的命,我们很感激他们,但你要整个祝家都断送进去,我是不会答应的。”祝朝钦冷沉着脸,他以前怎么没看清楚祝鸢竟然这么不懂事。
到底不是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女儿,一点都不体谅父母的难处。
“爸,您别气坏了身子。”祝安安拉着父亲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手心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祝朝钦的火气瞬间就灭了大半,他反手握住祝安安的手。
还是他们的安安最懂事,最会体贴人。
再看病床上脸色苍白却执意要帮助外人的祝鸢,他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
他一挥手,“反正我们决定好了,这个月的医药费我们已经给他交过,往后的,一分钱都没有。”
这架势从一开始就不是在跟祝鸢商量,而是通知她。
祝鸢怔愣。
已经月底了。
泪水盈满祝鸢泛红的眼眶,她眨了一下眼睛,心口一片窒息。
怎么办,她要怎么才能救爷爷?
她不在乎什么冲喜,不在乎被亲生父母当成工具人一样对待,她只想救爷爷!
祝安安看着祝鸢这样,于心不忍,她为难地看向父母,“爸,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朱爷爷虽然不是鸢鸢亲生爷爷,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呀,鸢鸢怎么可能忍心就这么放弃了。”
“要不......”
祝安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对祝朝钦说:“我把那条澳白拿去卖了,应该能......”
“不行!”祝朝钦打断祝安安的话。
冯明月听到她要卖项链,赶忙制止:“那是爸妈送你的十八岁成人礼,怎么能随便卖了呢?”
那条澳白珍珠choker项链是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珍品,是给他们宝贝女儿最好的成年礼物,意义非凡。
安安更是非重要场合舍不得带,一直细心保管着。
不可能拿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朱爷爷的病怎么办啊?”祝安安焦急道,“如果朱爷爷不在了,鸢鸢会自责愧疚一辈子的。”
“爸,您再想想办法吧,除了陆家,就没有其他出路了吗?盛家呢?”
“要是我们家能得到盛家的帮助,别说合作了,能攀上那层关系,其他家族都会对我们另眼相看,合作自然会送上门来。”
祝鸢悄然攥紧手指,咬紧牙关。
盛家。
祝朝钦叹了一口气,“可祝家现在的情况连陆家的合作都拿不到,怎么敢妄想盛家?”
......
人民医院的住院部。
陆怀湛的葬礼结束后,祝鸢还有两天假期,她乖巧地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今天怎么这么老实?”病床上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人微笑着看她。
祝鸢佯装生气地瞪他,“爷爷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不老实似的,我多乖啊。”
说着,将削皮的苹果切出一小片递到朱启的嘴边,“尝尝看甜不甜?”
饶是朱启现在根本吃不下去东西,还是笑眯眯地张嘴咬了一口,笑着咀嚼,“我孙女削的苹果就是甜。”
“我看是爷爷您的嘴最甜吧!”祝鸢笑着又给老人递一片苹果。
“你啊,越发没大没小了。”
祝鸢放下苹果和水果刀,挽住老人的胳膊,撒娇地靠着老人的肩膀,“还不是爷爷把我给宠坏了。”
朱启叹了一口气,“回祝家还习惯吗?你爸妈对你好不好?”
“他们对我很好啊。”
祝鸢又拿起苹果和水果刀,给自己削了一片,塞进嘴里。
不甜。
甚至有点酸。
“他们对你好,我就放心了。”朱启抬起干枯消瘦的手轻轻抚摸祝鸢的发顶。
祝鸢低着头吃苹果,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塞了满满一大口苹果,喉咙哽着,“我去打点水来喝。”
说着,她提起开水瓶匆匆离开病房。
等祝鸢打了开水回来,就听见洗手间传来呕吐的声音。
“爷爷!”
祝鸢丢开水壶冲到洗手间门口。
大概是害怕呕吐声被听见,朱启打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流声中他没有听见祝鸢的呼喊声,也没注意到祝鸢站在卫生间外面,目睹了他把刚才吃下去的苹果全部吐出来的一幕。
以及,混在苹果里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