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不看看再签字，万一是财产转移协议呢？”
顾锦年握住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妍妍，只要你想要，我的命都是你的。”
我没说话，含糊了两句就离开。
6
刚走到楼下就发现手机忘在顾锦年办公室。
我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回去拿。
办公室里只剩下那个小男孩。
我拿起手机起身就向外走，却被那个小男孩用力推搡。
“坏女人，谁允许你乱拿东西的。”
“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不许碰。”
我懒得反驳，转身就离开，却被他抢走手机。
我皱眉，轻轻甩开他的手，可他却跌坐在地。
小男孩膝盖有点泛红，哭得厉害。
我想去拉他，却被人狠狠推开。
膝盖变得血肉模糊。
顾锦年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我。
“妍妍，你为什么非要欺负一个孩子？”
“我不是解释过了，他是同事的孩子，你就这么善妒吗？”
“要是你能生一个孩子的话，我至于抱别人的孩子吗？”
顾锦年又急又气。
我的心也碎成了粉末。
原来，他还是嫌弃我不能生育。
我后退两步，忍不住流泪。
他却怒气更甚，咄咄逼人。
“妍妍，现在道歉，我还能原谅你。”
“你听话，别无理取闹，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
顾锦年还想说什么，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我脸色一白，他却夺过手机，冷笑道：“登机提醒？”
“妍妍，犯了错误还想逃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欢妍，你要是敢走，就当没有我这个老公了。”
我松了口气，不置可否。
我大步离开，把东西交给小助理，就去了机场。
办公室里，顾锦年脸色铁青。
他将名贵的摆件摔了一地。
两个小时后，他的助理一把推开门。
“顾总，这是夫人托我送给你的礼物。”

起身推开他，偏头解释，“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顾锦年脸色难看，却还是应了声好。
我不再回应他，转身回了卧室，留他一人在沙发上。
一个小时后，我草拟好离婚协议。
却又听见他和林诗瑶的调情。
顾锦年低喘不断，电话那头的女声也是娇软至极。
我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两个小时后，我关掉手机录音。
顾锦年也心满意足地回了卧室，拥我入怀。
又是一夜无眠。
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空荡。
床头依旧摆着顾锦年做好的早餐。
结婚五年，从不间断。
可现在，我却只觉得悲哀。
我倒掉早餐，打车去了律所。
拿到离婚协议书后，我直奔顾氏集团。
前台的小姑娘见到我，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拦住我，“夫人，请您等等再上去。”
“顾总......顾总正在谈合作，不太方便。”
我没理她，径直进了电梯。
到了顾锦年办公室，我象征性地敲了几下门，就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各种文件散落在地上。
办公桌前，顾锦年正耐心哄着一个小男孩。
他眼神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怔愣在原地，心里是浓浓的窒息。
顾锦年是重度洁癖。
平日里哪怕我碰一下他的电脑，他都要用酒精擦三遍。
可他却能容忍这个小男孩站在他的办公桌上，还破坏他的文件。
孰轻孰重，此刻早已分明。
我勾起一抹笑，与顾锦年对视。
他眼底一瞬慌乱，快速将小男孩护在身后。
“妍妍，你怎么来了？”
意识到自己太过心虚，他找补道：“早知道你来，我就派人打扫一下办公室。”
“公司有个老员工有事情，我就帮她照顾一下孩子。”
“顺便体验一下养孩子是什么感觉。”
顾锦年说完，又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头。
那温柔的宠溺，令我心底发酸。
我仔细端详那个孩子，心里却忍不住想。
要是我的孩子还在，大概和他差不多大。
我回过神，将离婚协议翻开递给顾锦年。
没想到他看都不看就签下了名字。
我收回协
影响了我们诗瑶的胃口。”
我抬头却对上林诗瑶挑衅的眼神，她向我晃了晃手上的玉镯。
我眼前一黑，几乎要喘不上气。
那玉镯是给顾家媳妇的传家宝。
结婚五年，婆婆都没让我戴过一次。
没想到，林诗瑶竟然连这个都有了。
我扯起嘴角，不让自己哭出来。
顾锦年终于注意到我的异样，他摔了筷子，语气冰冷。
“妈，您非要惹不痛快是吗？”
“妍妍不就是不爱吃这些菜吗，您非得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他抱起我就向外走，任凭婆婆在后面追也不回头。
回到别墅，顾锦年把我放在沙发上。
他自己则单膝跪在我面前。
“妍妍，妍妍别生气了，都是老公的错。”
“我不知道林诗瑶在那里，否则不会带你去的。”
顾锦年吻着我的额头，声音温柔。
“妍妍乖，别生老公的气了好不好？”
我不语，只是低头默默订了张去国外的机票。
顾锦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丝绒盒子，打开递到我手中。
是一条粉钻手链，做工不错，只是上面的粉钻小了点。
顾锦年温柔地抱着我，轻声哄着。
“妍妍，这个送给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老公吧，嗯？”
我看着手中粉钻，心底泛着疼。
顾锦年大概不知道，我是这个品牌的常客。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条附送的赠品。
原来我与他夫妻五年，在他心里我就只配这种东西吗？
我嘴角张张合合，终究是没说出什么。
顾锦年吻着我的额头，将我抱在怀里。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天花板。
心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悲哀。
顾锦年见我沉默，捏住我的下巴。
他倾身吻住我，带着薄荷味的清香。
我与他唇齿相接，没有甜蜜，只剩下恶心。
顾锦年的手熟练地在我身上四处点火。
他呼吸变重，声音暗哑。
“妍妍，老公想你了，给我好不好？”
我还没回答，他就又重重吻住我。
出了轨还来吻我，真是恶心。
“顾锦年。”
我冷冷唤他全名，不带一丝感情。
他动作一滞，眼神有些受伤。
“妍妍，你还在生老公的气？”
我
是藏不住的急切。
“妍妍，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
“老公给你热了杯牛奶，快喝下去。”
我刚接过牛奶，就闻出了安眠药的味道。
原来顾锦年这么急不可待了，竟然还下了药。
我又想到刚结婚那年，我每天靠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那个时候的他是怎么说的呢？
“妍妍，你不可以再吃药了，我会哄你睡。”
“妍妍，就让我做你的药。”
而现在，我只觉得心里酸涩。
摆在我面前的仿佛不是牛奶，而是砒霜。
我抬起眼眸看顾锦年，却只瞥见他脸上的焦急。
我闭上眼，将牛奶一饮而尽。
为了掩盖情绪，我冲他甜甜一笑。
顾锦年如释重负般拥我入怀。
半个小时后，他亲亲我的额头。
然后步履匆匆地出了家门。
黑暗中，我痛苦地睁开眼。
为什么，偏偏是她？
我吃过那么久安眠药，它早对我没有用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我拼命忍住泪水，却仍痛哭流涕。
我想不通，为什么顾锦年会出轨。
而出轨的对象为什么是那个女人，为什么偏偏是林诗瑶啊？
她明明是杀了我们孩子的刽子手啊。
刚结婚的时候，我曾经试管成功过。
三个月的时候，林诗瑶追尾了我的车。
我小产被送到医院，她却对赶来陪我的顾锦年一见钟情。
那个时候，顾锦年还满心都是我。
对她只有满满的厌恶。
任凭她死缠烂打，他也无动于衷。
我失去孩子时，顾锦年的痛苦比我更甚。
他甚至要用手段处理林诗瑶。
还是我劝住的他。
可现在，顾锦年却和她搞在一起，还有了个孩子。
而我，则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一夜无眠，直到天光大亮，才堪堪入睡。
再醒来时，我发现我躺在顾锦年的怀里。
他闭目浅眠，可眼角眉梢尽是餍足。
看来，他在外面吃的很饱。
我刚起身就被顾锦年拥入怀中。
“妍妍，今天没什么事，再陪我睡会。”
他刚一靠近我，身上的奶香味就扑面而来。
一时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如果我的孩子还活着，也会是个奶香奶香的
与竹马结婚前夕，我被查出终身不孕。
我成了这个圈子的笑话，竹马也离我而去。
心灰意冷之际，我决定跳江。
是顾锦年用一枚婚戒拦住了我。
“妍妍，我喜欢你很久了。”
“有没有孩子，我都不在意，我只爱你。”
结婚之后，他对外宣称丁克主义，只为停止别人对我的非议。
我以为他是我的救赎。
但在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当晚，听到了他和别的女人的调情。
方才知道他早背着我，在外面有了一个三岁半的儿子。
——
一墙之隔，两人的对话仍在继续。
“安安说想爸爸了，今晚你会来陪我们吗？”
顾锦年嘴角含笑：“去啊，怎么不去。”
“我老婆睡眠不好，等我把她哄睡就去找你。”
“你记得穿那件新买的睡衣等我。”
电话那头欢笑声不绝于耳。
而我站在门外，只觉得心在慢慢撕裂。
结婚五年，顾锦年在我面前都是谦谦君子。
他对我永远都是克制又温柔。
每当我为了孩子的事而愧疚时，他都会耐心安慰我。
“妍妍，你怎么能这么想？”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和你能不能生育没有关系。”
我沉浸在他编织的浪漫谎言里。
觉得自己何其幸运，才能嫁给深爱自己的男人。
而现在，在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的晚上。
我听见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调情，知道了他还有一个儿子。
我捂住耳朵不愿再听，可书房里的声音却更大。
顾锦年呼吸沉重，声音暗哑，“你就这么忍不住，非要打视频来诱惑我？”
女人娇笑声从手机那头传来，“我只是太想你，想让你提前看看我穿这件睡衣的效果嘛。”
“怎么样，你敢说你不喜欢吗？”
顾锦年喉结滚动，“喜欢，我恨不得现在就去吃你。”
“只是今晚是我和妍妍的结婚纪念日，我得先陪她再去找你。”
“你乖一点，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听出声音的主人时，我的心脏几乎要暂停。
我拿出手机录音。
然后慌乱地跑回卧室，瘫倒在地上。
刚整理好情绪，顾锦年就大步走进来。
他手中端着杯热牛奶，笑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