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小说 其他类型 檀容韩晏的小说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
檀容韩晏的小说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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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微

    男女主角分别是檀容韩晏的其他类型小说《檀容韩晏的小说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由网络作家“霏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檀容一开始以为是苏婉欣良心发现,又或者是有其他丫鬟婆子好心救她出去。于是她起身慢慢靠近。木门吱嘎吱嘎响了几声,蓦然间被外力猛地推开,清凌的月色瞬时倾泻而出,映出地面上的人影。紧接着,一黑衣人进来,脚步踉跄。檀容顿时吓坏了,这一看就是个男人,虽然脸上蒙面,看不真切。但身形高大修长,绝非女子。这三更半夜出现,莫不是贼人?她浑身颤抖,双手紧捂胸膛,一时间忘了喊叫。而对方也没料到这片内有人,惊愕之下迅速将木门关闭。倾泻进来的那一抹月光被阻隔在外,偏房内重又陷入昏暗晦涩当中。檀容只能隐约窥见黑衣人身影,朦胧得仿佛夜间缥缈的雾气,非常不真实。到这会儿她终于缓过劲儿来,张嘴要喊,结果刚吭一声就被一只手紧紧捂住。与此同时她被推到墙壁上,炙热的胸膛压...

章节试读


檀容一开始以为是苏婉欣良心发现,又或者是有其他丫鬟婆子好心救她出去。

于是她起身慢慢靠近。

木门吱嘎吱嘎响了几声,蓦然间被外力猛地推开,清凌的月色瞬时倾泻而出,映出地面上的人影。

紧接着,一黑衣人进来,脚步踉跄。

檀容顿时吓坏了,这一看就是个男人,虽然脸上蒙面,看不真切。但身形高大修长,绝非女子。

这三更半夜出现,莫不是贼人?

她浑身颤抖,双手紧捂胸膛,一时间忘了喊叫。而对方也没料到这片内有人,惊愕之下迅速将木门关闭。

倾泻进来的那一抹月光被阻隔在外,偏房内重又陷入昏暗晦涩当中。

檀容只能隐约窥见黑衣人身影,朦胧得仿佛夜间缥缈的雾气,非常不真实。

到这会儿她终于缓过劲儿来,张嘴要喊,结果刚吭一声就被一只手紧紧捂住。

与此同时她被推到墙壁上,炙热的胸膛压过来,让她无处可逃。

“想活命,就别乱喊!”

这黑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肃杀之气。

冰冷的触感抵在檀容脖颈上,她感觉出来,那是把匕首。顿时她不敢乱动,极为轻微地点了点头。

似乎是相信了檀容,黑衣人慢慢松开了手,拉开与她的距离。

檀容立即缩到角落,躲得远远的。

她不知道这黑衣人想干什么,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念头,但都因为惊惧与茫然而支离破碎,相互联系不起来。

这难道又是苏婉欣搞的?

私通外男,她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檀容脑袋里乱糟糟的,忽然就听见黑衣人低声说:“你这是幽会情郎?”

“我没有!”檀容小声反驳:“你,你是什么人?要偷东西,这里什么都没有!”

黑衣人嗤笑一声:“你可没穿衣裳,不是幽会是什么?私相授受,荡妇所为。”

檀容委屈至极,但这事又不好解释,更不可能解释给黑夜偷摸闯入的贼人听。她只觉得浑身滚热,又羞又燥。

“帮我上药。”

黑衣人直接指使起来,语气霸道而自然。

檀容万分抗拒,缩在原地不动。黑衣人见她久未有动静,似乎也不耐烦了,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拽过来。

檀容身体不适,又折腾到现在滴米未进,实在没什么力气抵抗,一下扑到黑衣人怀里。

结实而炽热的胸膛令她瞬间想起昨晚发生过的事,顿时浑身僵住不敢动。

黑衣人并未察觉她异状,只是将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重复了之前的命令:“上药,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檀容这才摸出来,手里的是瓷瓶,透出隐隐的药味。

她当然不想死,但依然没有动,而是壮着胆说:“这里这么黑,我完全看不清……”

她心里有小九九,万一能骗对方把门敞开,她就铆劲儿往外冲,就算丢人现眼也总比留在这随时有生命危险强。

然而黑衣人像是看透她心思,将她拖到那扇窄窗跟前,匕首一横,微弱的月光之下,它寒芒凛冽。

檀容死心了,不敢妄动。

黑衣人扯开自己衣襟,袒露出左边肩膀。

借着窄窗缝隙透进来的微光,檀容勉强看到上面胡乱地缠着布条,血腥味儿散发得更浓烈。

她强忍着不适,动手解开布条,果然有道伤。她立即打开瓶塞,倒出药粉撒在上面。

黑衣人肩膀微微一颤,背脊都紧绷起来。

檀容觉得一定很疼,因为那伤痕不浅,而且这药粉的味道……

“是金疮药,加了一味棕榈灰,可是……”檀容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你的伤有血瘀迹象,要慎用棕榈灰,会加重。”

“你懂医术?你是这府里什么人?”黑衣人紧紧盯着她。

檀容赶紧摇头:“我只是略微知道一些,以前娘教过,其他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我若是有心,就凭你这样的丫头根本无处遁形。”

黑衣人冷声一笑,抬手扼住檀容的下巴。

陌生的呼吸气流在她耳边轻轻喷吐,激发得她自暴自弃道:“你要杀我就动手吧,烦请你把我尸体扔远点,留在这肯定会被卖掉迁葬。”

“就这么点要求?”

“我攒的钱都归你,就求你留下两钱银子跟首饰交给我妹妹!”檀容说到动情处眼泪汪汪。

没成想,黑衣人闻言抖得厉害,把檀容吓一跳,仔细一看对方竟然是在憋笑!

檀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怔愣无措。

反倒是黑衣人拍了拍她肩:“如此怪可怜的,只要给我上好药,我饶你一命。”

能不死那当然是好的,檀容一下精神起来,认真上药,还叮嘱:“之后你要是能找到其他的,赶紧换了吧,花蕊石,三七还有赤白芍都能化瘀止血。”

黑衣人没说什么,只是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你真不是来跟小厮情郎私会的?”

“我没有,要是说谎我出门就被雷劈死!”檀容恨恨道。

她不想说实情,怕泄露了府里情况,但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她也不想背这骂名。

之后黑衣人不再吭声,檀容也不介意,上完药后又扯了布条缠好。

一切都在昏暗朦胧当中默默完成,黑衣人起身合拢衣裳,转身就出了偏房。

檀容兴高采烈地跑过去,结果伸手一推发现被牢牢锁住,这黑衣人根本没打算放她走!

她顿时又气又失望,还很委屈,自己明明照做,为何这样对我?!

但仔细一想,那黑衣人似乎从来没说过会放她走,只是说不杀而已。

檀容摇摇晃晃到角落,跌坐在杂草垫子上,捂着脸难受至极。情绪起起伏伏,身上额头更烫了。

“给你。”

有什么东西从上扔下来。

檀容抓住一看,竟然是衣裳,目光一转,发现黑衣人去而复返。

“赶紧穿,看你这样子冻得不轻。”他停顿了下,说道:“我叫夜莺。”

檀容这下左右为难,既然对方告知姓名,还拿衣服给她,自己最起码也该把名字告知。可是这偷溜进来的贼人能相信吗?

那叫夜莺的黑衣人却笃定道:“不必勉强,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檀容跪在细白石子上,膝盖隐隐作痛。她悄悄调整了下姿态,略微好受一些。

罚跪这种事,在苏家时就经常领受,她都罚出经验来了。

为了开解愁闷的心绪,她盯着院内那株已经落尽叶子的梨树,枝干粗壮而盘绕,怕是有近十年的树龄。

她想象着来年春天暖风一吹,一夜间白花如雪的画面,一定很美。

想得入神之际,檀容不由轻轻笑起来,可这笑还没完全展开,她目光一瞟,赫然瞧见正对这边的轩窗内,韩晏正站在那看过来。

坏了!

檀容还不敢低头,怕碗掉下来,只能浑身紧绷着,呼吸都乱了。

为了缓解罚跪的苦楚与愁闷,她养成了胡思乱想的毛病,反正自己心里想的,就算主子也无法知道。

可刚才她不小心想过头,偏还被世子爷瞧见!

惩罚肯定又要加重!

檀容惴惴不安,只能默默等待厄运降临。

屋内轩窗前,韩晏慢慢转回身。

七重见状有些诧异:“主子,你在笑什么?”

“我笑了?”韩晏抬手摸了摸脸,随即眼光一沉,“你看错了。”

“那许是属下花眼。”七重随口揭过,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那件事妥了。”

韩晏闻言颔首,俊容凝肃,吩咐:“继续盯着,随时来报。”

“是。”

“下去吧。”

七重应声告退。

韩晏坐回竹榻上,目光无意中扫过桌案,瞧见那装蜜饯的小罐子。

他一时兴起,捏起一颗送入口中,甜蜜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可贵的是竟有股清新爽快感,不似府中其他甜食腻人。

韩晏不由想起方才瞧见檀容对着梨树傻笑,别有一丝娇憨纯粹之气。

倒也有点可爱,要是被吓死了多无趣。

他向外招呼了一声:“紫烟。”

一直候在外面的紫烟立即进来,等候差遣。

“万一死在这院里就太晦气,让她起来吧。”韩晏轻描淡写说过,也没指明是谁。

但在院里罚跪的就只有檀容,紫烟自然是一下就心领神会。

她忍不住多嘴一说:“她怠慢爷您交代的事,只罚不到半个时辰,实在轻了。”

韩晏乜斜了她一眼,冷笑起来:“我竟不知你这么有主意,可是想越到我头上做主?”

紫烟神色一变,唬得直接跪地:“奴婢错了!”

“滚。”

紫烟忙不迭地退出去,脸上吓得红胀,眼睛都有点湿。她走进院里,对檀容没好气说:“主子爷让我传话,罚够了,别死在这。”

一直等着惩罚加重的檀容有些发懵,这就完了?不应该啊,她原以为就世子爷的脾气,自己今日这顿打板子是逃不掉了。

她还有些不信,多问紫烟几句。

“这种事谁敢胡编乱来,那不是找死!你爱信不信,但别连累我跟着倒霉!”

紫烟心情糟糕,怒瞪檀容一眼,扭身走开。

这能不跪着当然好,她连忙扶着石桌椅慢慢站起来,双脚顿时又麻又酸,仿佛不是自己的。

缓了大半天才终于能慢慢走动,檀容不知该不该去韩晏跟前禀告一声,后来一想自己过去再触霉头,还是别了!

她就这么略有些瘸拐地走回下人房,刚进去就见另外的丫头谈笑着出来,看见是她就闭紧嘴巴,匆匆离开。

她一下成了什么晦气东西,能感觉到别人背着她叽叽喳喳,议论纷纷,可只要她看过来,就又恢复表面正常。

檀容宽慰自己,只要老实本分,把该做的做好,她就能熬到正常出府。到时候与妹妹团聚,其余的都不重要!

凭着这股信念,她又淡然自处起来,独来独往也好,省得陷进婆婆妈妈一大堆的心眼里。

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两日,第三天下午,她正打扫院子,忽然听见正屋里传来韩晏的招呼。

檀容开始没在意,屋内有当值的大丫鬟,干什么都轮不着自己。

结果过了片刻,紫烟还有另外一大丫鬟碧纹,脸拉得老长地出来,看见檀容就叉腰喊道:“还不快进去,磨磨蹭蹭!”

檀容不情愿,到世子爷跟前晃悠,没好果子吃。

碧纹围着她转了两圈,毫不掩饰嫌弃:“一看就粗手笨脚,怎么就得世子爷稀罕?你有什么妙招,也教教我们!”

“我没有,什么都没做。”檀容老老实实回答。

她确实不知道,比任何人都懵圈。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欺负起来顺手,韩晏觉得好玩,这才爱不释手,常常招呼来当余兴节目。

这种话说了也没人信,檀容闭嘴也不再多说。

她哪料到,这倒让碧纹他们误会,以为是不屑跟她们说话,随便搪塞几句糊弄事。

紫烟她们都不信,要是没做过点什么,能成天到世子爷跟前晃悠?

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们瞪她一眼,不再纠缠。

檀容进到正屋内室里,抬头就看见韩晏坐在竹塌上,他已经解衣,袒露半边胳膊:“继续!”

谭容乖乖上前,轻手轻脚地开始上药。

这几天都是她亲自处理此事,要说有什么秘诀,可能就是这个。但她一点不觉得有什么好。

韩晏忽然开口:“这疮药有股香气。”

檀容振作精神回禀:“奴婢添了几味香料,不会影响伤情,还能去除难闻的药味。”

“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是奴婢自己擅作主张。”檀容低头轻言:“世子爷免不了要外出与各路达官贵人相聚,如果带着难闻的药味,很可能会影响形象。”

韩晏笑起来,蓦然抬手扼住她下巴:“你倒是善解人意,不仅懂医还挺细心。做得好就得有赏。”

檀容连忙推辞:“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完全不需要……啊!”

她怎么都没想到,韩晏竟然凑过来,轻轻啄了下她脸颊。

而这还没完,韩晏似乎觉得她反应有趣,又亲了一下。

檀容整个人都麻了,反抗都来不及,微微张着嘴惊愕不已。

韩晏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以往见过的各色美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在竟然觉得眼前的丫鬟有些秀色可餐。

那湿漉漉明润的眼眸,微启的红唇,神色间的仓皇不解青涩而真实,没有半点虚假演绎。

一种冲动涌上来,韩晏未受伤的手勾住檀容的腰,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跟刚才逗弄着玩的轻啄不同,这次双唇贴在一起,彼此的气息纠缠。

檀容惊醒过来,想跑已经被紧紧箍住,只觉得吻越来越深。

她回想起过去,浑身火热起来,同时羞愤不已,眼泪瞬间弥漫而出。

这让韩晏一下失去兴致,刚还有几分陷入欲念的俊容冷下来,将檀容猛地往外一推。

檀容本就心乱如麻,意识恍惚,再加上这外推的劲头不小。她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

韩晏冷眸俯视,傲如神祇:“给你一点赏赐,就该乖乖接着,落这眼泪给谁看?!”

檀容垂头不语,也不敢拭泪,任凭泪滴掉在衣袖上。

韩晏心生厌恶:“出去!!”

檀容沉默着起来,低头退出去。

她眼泪止不住流淌,心头说不清的滋味,委屈跟郁结比那日被迫洞房还来得汹涌。

她知道自己一地位卑贱的丫鬟,是奴才命,得不到什么尊重。就算是这府里有头脸的大丫鬟,看着风光,说到底还是仰仗主子鼻息。

她就该咬牙忍过去,若是那有心争荣耀的,方才趁机跟世子爷打得火热些,说不定日后还能捞点好处。

但这她做不到,一想到心里就难受。


春桃立即精神抖擞,从地上爬起来,一抹脸自告奋勇:“夫人您放心,奴婢帮您监督着,绝对不会漏了一下!”

王嬷嬷也不肯放过在主子面前表现的机会,暗瞪春桃一眼,争着说:“还是老奴经验丰富,不容易被骗,让老奴来吧!”

苏婉欣心情大好,笑容灿烂,悠悠说道:“春桃你千万别错漏了,至于王妈妈,你知道该用多少力气,给其他小丫头们做个示范,教教她们。”

“好嘞,夫人,您放一百个心!”

“对了,你们到院儿里去,别在我眼皮子跟前,我可见不得这场面,心里难受。”

王嬷嬷笑得满脸都是褶,点头哈腰:“夫人您人美心善,自然是见不得这粗鄙之景,一切交给奴婢们来。”

她说完一转身,麻利地吩咐左右丫鬟将檀容押到院里。

檀容口中塞着抹布,不能辩解。就算她有说话的自由,苏婉欣等人也有千万种理由治她罪。

她不甘心,非常不配合,直愣愣站在那不动。

春桃瞄准机会,自她背后抬脚一踹,檀容猝不及防,直接往前扑,跌撞着跪在地。

刚才还笑得满脸开花的王嬷嬷,现在横眉呲牙,犹如母夜叉。

她一个箭步冲过来,扬手扇了檀容一巴掌。

啪!

檀容只觉得嘴里泛起丝丝血腥味,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强忍着没落泪,心中不服气又无法挣脱,只能杏眸圆瞪,怒视动手者。

王嬷嬷本来因这一巴掌打得响亮而沾沾自喜,结果猛地瞧见檀容清凌而愤怒的目光,顿时无比心虚。

为了掩盖,她怒骂一声:“偷夫人的东西,还敢不承认,手脚不干净,没规矩就是这下场!”

她边骂边动手,扇脸的脆响非常实在。

檀容这时候鬓发已经凌乱,两边脸颊都红肿起来。就连按着她的丫鬟都有点于心不忍,但都不敢多言。

正屋内,苏婉欣喝着上好的龙井茶,唇边的笑轻盈而优雅,还不忘感叹:“这要是放到别人家里,少不得要断根手指才作罢,我还是太心善了。”

旁边伺候她喝茶的丫鬟立即讨好:“天底下没有比夫人更好的了,那檀容就是不识好歹,敢把歪主意动到夫人您身上,她绝对好不了!”

这话正契合苏婉欣的心意,随手褪下个戒指打赏,丫鬟接过来是千恩万谢。

王嬷嬷边骂边打,用上毕生所学的污言秽语。

正在最上头的时候,一声妇人的怒斥自院门口传来:“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骂得如此粗鄙难听?还有没有教养?!”

院内其他围观的丫鬟婆子都吓了一跳,赶忙行礼。

“王妃万福金安!世子爷安康!”

王嬷嬷也吓了一跳,慌忙转身低头请安。

正屋内的苏婉欣听到动静,立即迎出来。

她看到自己婆母,也就是韩王妃站在院内,神色不悦。陪同而来的还有自己夫君韩晏。

“儿媳给婆母请安。”苏婉欣上前行礼,规规矩矩。

韩王妃神色没有半点好转,看了眼檀容,问道:“这是犯了什么事儿?要打成这样?”

苏婉欣苦笑着回答:“请婆母恕罪,儿媳管教不严,这是陪嫁而来的丫头,结果她偷东西,儿媳为了以儆效尤,整顿风气,这才让人给了她点惩罚。”

春桃跟王嬷嬷在旁连连作证。

韩王妃仍是面含愠色,语气倒是有所缓和:“即便是下人做错了事,犯了规矩,惩罚可以,但万不可这样虐待,你是要打死她吗?”

“儿媳万万不敢!儿媳想着要是报官给王府抹黑,这又是儿媳的陪嫁丫鬟,不敢太声张,怕惹得婆母不开心……”

苏婉欣一脸恭顺娇柔,声音都怯怯的。

檀容听着他们对话,尤其苏婉欣这副腔调,惹得她一阵阵想吐。脸上疼得已经麻木,眼眶子都发肿。

忽然有人伸手抬起她下巴。

檀容身不由己,视线往上看到韩晏。

这位世子爷确实生得霞姿月韵,有双醉人的桃花眸,满都城之内,找不到第二个。

他悠然一笑:“头次见人的脸能肿成猪头,你真有趣。”

檀容顿时倍感羞辱,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韩晏松开手,转身说道:“既然夫人教导不好身边人,那就把她给我吧,我替你调教。”

苏婉欣慌了一瞬,随即冷静下来,恭声道:“夫君,这不太好吧,毕竟你公务还忙……”

她话没说完,就被韩晏抓住手腕,一把拽过来,搂在怀里。

苏婉欣心一颤,却没有半点悸动之感。近在咫尺的韩晏轻笑着,眼底冷漠至极。

他说:“想好了再开口,别让我在这先调教你。”

苏婉欣浑身一冷,余光瞟向旁边的韩王妃,却发现婆母根本置若罔闻,就好像眼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夜莺眉目凝肃地点头:“坏到极致,恶贯满盈!”

檀容在最初的惊讶与惶恐过后,又冷静下来,略带迟疑地反问:“世子爷确实喜怒无常,我听说还热衷吃喝玩乐,但从未提及他害过人啊?”

夜莺侧头也斜她一眼,嗤笑道:“还说不是韩世子的通房,这么护着他!”

“我真不是,我就是奇怪而已。”

“他可是韩王的长子,备受重视与宠溺,就算杀了个把人,找个替罪羊就好。在这些贵胄眼里,人命有不值钱。”

夜莺语带讥讽,仿佛一捧清澈冰水浇在檀容心头,她回想起过去种种,万分赞同地点头:“就会欺负人,动不动就惩罚,确实不是什么好东家。”

她看向夜莺,目光坚定认真:“那你动手吧!”

“你刚才不还护着韩世子吗?这么快就变卦,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

“我就是想起最近那些乌七八糟的,一下心里窜起火,我们这些当下人的,虽然早知道尊卑有别,人各有命,可被当做畜生一样,也是会难过的。”

檀容忍不住说得多了些,她实在是憋得太久,在苏家她就没一天好日子过,到了韩王府也只是换个火坑而已。

她又没有相熟的同龄伙伴,年长的婆子嬷嬷经过岁月磋磨,早就心硬如铁,只会觉得她矫情偷懒,谈心慰藉绝无可能。

倒是突然出现的夜莺,让她没什么顾忌。

沉默的侠盗身处长廊的阴影处,昏暗之下他面容身影模糊不清。

良久他才缓慢地开口:“这高门大户之内的丫鬟,要么钻营取巧,讨好主子,爬床当姨娘。要么随波逐流,麻木不仁。”

他停顿了下,轻笑两声:“你倒是有点不同。”

檀容不以为然:“我就是普通丫头,最大的念想就是攒够钱,出府跟家人团聚,以后帮妹妹带带孩子,种种地什么的。”

“怎么?你自己不打算成家,生儿育女?”

夜莺无意中的话语戳中檀容心底的隐伤,自从成为苏婉欣洞房替身之后,她一直无视这些潜藏下来的伤痕。

她心绪翻涌,赶紧深吸一口气,强行笑起来:“还得好几年呢,以后再说。”

夜莺也没追问,他抱着肩看了看不远处的下人房,若有所思。

蓦地,檀容轻轻惊呼一声,神色慌张:“我是不是耽误你做事了?不会错过时机了吧?”

夜莺转回头,目光凝重严肃:“错过良机,误了大事。”

檀容更慌了,她急得转圈圈,手心里直冒汗。

而夜莺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很不好受。檀容更觉愧疚,刚想安慰两句就发现情形有点不对劲。

她突然意识到,夜莺是在偷笑!

上次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她着急忙慌,心碎难过,结果一看这人竟然在偷笑!

“你!逗我好玩吗?!”檀容气得脸发红,声音都不自觉拔高。

夜莺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檀容赶忙查看四周,发现除了他俩外再无别的活物。她这才放心地压低声音责备:“你吓死我了!”

夜莺毫无愧意,还很理直气壮:“你自己要相信能怪我吗?你还挺有趣,这么容易相信人,小心在王府里吃亏。”

“不用你管!”檀容不想再理他,转身往下人房方向走去。

走出去四五步后,她感到有什么东西砸中自己后背,转身一看,地上躺着个淡紫色小盒,只有荔枝那么大。

夜莺的声音仿佛秋夜里的清澈月光,如水般流淌过来。

“上次谢谢了,这是还你的。”

话说完,他人已经纵身跃上屋顶,轻飘飘如黑雾消散不见。

檀容拾起那小盒子,跑到长廊外,仰头张望。

除了满天碎星璀璨外,什么影子都看不到。

她低头打开小盒,淡淡药香飘出来。

是治疗扭伤磕碰的膏药,已经被用掉一部分。

檀容一看就明白了,侠盗出生入死,肯定随身携带各式药物。他大概是临时起意,随手将身上带的膏药扔给她当还人情。

她微微失落,说不清的一股郁闷在心中聚集成图,乱糟糟的找不到头。

“谁在那?”

有丫鬟起夜,一出下人房门就看到不远处的长廊上有人影,于是急忙出声呼喊。

“是我,睡不着吹吹风。”

檀容攥紧药盒,匆匆往回跑。

那丫鬟丢过来个白眼,嘀咕一声“有病”。

第二天一早,檀容起床洗漱妥当,药盒被她藏在被褥底下。虽然不是很值钱的东西,但还是不要被人瞧见的好。

一上午的时间,她除了干活外,一直注意着周围动静。看见有说八卦的,她就悄悄摸到附近竖耳朵听。

院里有什么人来人往,她也总是探头看看咋回事。

结果都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府既没有失窃,世子爷也没有遭遇行刺。

难道昨晚真的错过良机,夜莺没有得手?

又或者他来此并非行刺,而是有别的目的?

檀容不清楚这当中的缘故,暗叹自己对府外面的世界知道得太少。

就在她拄着扫帚,站在梨树下发呆时,忽然听见一道低沉微哑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你过来,收拾一下。”

檀容心一惊,转身一看,果然是世子爷韩晏!

她连忙低着头上前,轻声说:“您有什么吩咐?”

“好好打扮打扮,别灰头土脸的,然后出门。”韩晏负手而立,嘴角隐约有丝笑意。

檀容直觉有问题,壮着胆问:“去哪?”

“你会唱曲儿吗?”

韩晏答非所问。

檀容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又立即摇头。

韩晏笑起来,桃花眸微微醉人:“不会就现学,跟我去春香楼。”

春香楼是都城内最大最华贵的酒楼,哪怕是檀容这样不怎么外出的内宅丫头,也知道它一些风闻。

达官贵人,皇族勋爵,常聚到春香楼一叙。春赏百花冬观雪,风雅绝妙之所。

檀容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地再次确定:“世子爷您要我跟着去……春香楼?”

“赶紧去收拾收拾,别跟灰耗子似的丢人现眼。”

“可是奴婢……”檀容想推辞。

韩晏直接抓住她胳膊往屋里拖,他力气极大,檀容差点跌倒。

她吓得喊也不敢喊,更无法挣脱,只能紧跟着进去。心里已经惶恐到极点。

好端端地要她跟去春香楼,还问她会不会唱曲儿……该不会是要把她卖掉吧?!


世子爷这变脸堪比翻书,刚才还言笑晏晏,现在就冷眸怒视。大有要将眼前刁奴生剥活吞的架势。

檀容不敢再推诿,她说出此言已经违背自己不多管闲事的原则,如果再被按上欺骗主子的罪名,那真是得不偿失。

她只好起身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韩晏肩上的绷带拆开。

这过程中,药味儿弥漫,檀容仔细分辨,记在心中。

当伤口展露在眼前,她微微惊讶,这可比韩晏自己说的要严重得多,那可是好几道伤,深浅不一。

上的疮药已经止住大部分血,一看用得都是好料。只不过……

檀容不知该不该说,犹豫之际,韩晏一把抓住她手腕逼问:“你自己起的头,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这手你也别要了!”

“这疮药用的都是好料,只不过其中有一味药是五玉子,性极寒,止血快但伤筋脉,这药用上只怕……”

“但说无妨。”

檀容心一横:“只怕用上几日后,世子爷您左臂的筋脉会不通,再久有枯竭之势。”

她后面的话没说,到了那种程度,胳膊日常生活是无碍,但再想提笼架鸟,习武射箭是不可能了。

韩晏脸色阴沉得可怕,眸光深处,寒火翻涌。

檀容不敢与这样的世子爷对视,垂头盯着地面,盼着快点结束。

“要是让你开药,你可会?”

沉默片刻后,韩晏突兀地问道。

檀容想了想,还是如实禀告:“奴婢知道要配什么药。”

“你去外面抓药,准你假,按时回来,不然打断你的腿。”

“世子爷,奴婢从没有指责宋大夫的意思,他在府中这么多年,这次肯定是一时大意……”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韩晏语气明显不耐烦。

他斜靠在小案桌上,肩头披着孔雀绿底海棠花绣纹氅衣,挑眉瞪眼,俊容冷意沉沉。顺手将书册掷到檀容身上。

檀容胡乱地接住,不敢再推脱,她怕再说下去扔过来的就是桌案上的茶杯。

“七重,进来。”

韩晏沉声喊道。

很快,一护卫打扮的青年走进来,恭敬地抱拳行礼:“世子爷万安。”

“你跟她去外面抓些药回来,别让旁人知道。”

护卫青年立即领命,没有半点迟疑。

到了这步田地,檀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但愿不是自入火坑。

韩晏将外出的令牌跟荷包扔给她,只说了一句:“钱随便花。”

檀容掂了掂,荷包分量不轻,她轻声告退。

她跟着护卫青年从王府后门离开,因她是府中的丫鬟,日常外出需跟随主子或者有出府令牌才行。

看门的杂役一见是梨香院的出行牌子,脸色像见了瘟神,赶紧放檀容他俩出去。

檀容心里忐忑,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往火坑里跳,偏这火坑还是自己给挖出来的。

护卫青年瞟她一眼,以为她还在担心,特意开解:“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檀容强笑,心中腹诽,韩晏那般脾气做事,八辈子也成不了善人,老天爷才不会保佑这样的人。

但这话她可不敢说,面前的护卫青年一定是世子爷心腹,不然抓药这种事不会交给他来办。

“世子爷只让我跟你来抓药,那药方你可有?”护卫青年问道。

檀容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大声道:“跟我来!”

她虽算不上大善人,但从不坑蒙拐骗,时不时还捐个香火钱给孤魂野鬼祈福。所以老天爷总会对她开恩一点吧?

此时的梨香院里,韩王妃竟然再次到访,只不过她避开耳目,偷偷从院侧门进来,身边连个丫鬟婆子都没带。

韩晏正在研究什么,忽然见母亲的身影就在碧纱帐外,不由眉头微皱。

隔着朦胧的纱帐,韩王妃嗓音有些颤抖地问:“晏儿……”

她话不及说完,韩晏笑着念出两句诗词:“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碧纱帐外沉默片刻,传来韩王妃恢复平静的声音:“李太白的诗确实好,娘也该闲时翻阅一二,晏儿提醒得对。”

“既然如此,母亲请回吧,莫要在这沾了血腥气。”

“好,好。”

韩王妃连说两个好字,神色却有瞬间的悲戚,但很快她就调整过来,依旧平静雍容,落落大方地离开。

就在韩王妃走后一炷香时间,檀容跟护卫青年返回复命。

三包药摆放好,同时还有三张方子。

韩晏低头看了一眼,微扬下颌。

檀容心有灵犀,立即说道:“奴婢记得世子爷说不要让人知道去外面抓药,所以分三个地方拿药,就算有人想查,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方子,治的什么病。”

她停顿了下,偷瞄了眼韩晏的神色,见没有什么不妥才继续说:“这仨方子都是治疗寻常小毛病的,但里面各有几味药凑起来就是疮药跟补血益气所用。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花得钱多了些。”

韩晏摆摆手:“荷包归你了。”

檀容吓一跳,里面剩的还有好多,够她两个月的月钱。

她刚想推脱就见韩晏美目一瞪:“什么事都要我说吗?熬药啊,杵这当美人灯?”

檀容脸一红,羞臊得慌,她也不知为何,只要韩晏说话,她就总往心里去,猜测到底什么意思。

她拿着药包匆匆跑出内室,生怕韩晏又变卦,下达其他荒唐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