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远凌霜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一剑成神,娇娇和我冲云霄by苏远凌霜》,由网络作家“落星点叶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周围一声声又惊又怒的暴喝声中,苏远身上浮现四道锋利至极的无形剑气。携着无可匹敌的势头径直斩向天机圣人。天机圣人赫然发现自己周围早已被那滔天的修为封锁,根本避无可避。他的四肢直接被斩断,血流如注。还不等他先感觉着痛,他立马着急忙慌地向苏远喊道。“小友,此间事还有商量,你想要什么我们还能补偿你。”但苏远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的声音冷冷在五方四海的天地间回荡。“天机圣人,罪无可赦,当斩!”“天机圣地,连同关联者,当同诛!”随着他话音落下,苍茫大地上,天机圣地的驻地,立即引起了骚乱。许多人向着外面跑去。但还不等他们逃出多远。从天而降一道锐利剑气,遮天蔽日,硕大无比,直直地劈在了天机圣地之上。毁灭性的剑气霎时间向着四面八方肆虐开。那些逃亡的...
在周围一声声又惊又怒的暴喝声中,苏远身上浮现四道锋利至极的无形剑气。
携着无可匹敌的势头径直斩向天机圣人。
天机圣人赫然发现自己周围早已被那滔天的修为封锁,根本避无可避。
他的四肢直接被斩断,血流如注。
还不等他先感觉着痛,他立马着急忙慌地向苏远喊道。
“小友,此间事还有商量,你想要什么我们还能补偿你。”
但苏远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的声音冷冷在五方四海的天地间回荡。
“天机圣人,罪无可赦,当斩!”
“天机圣地,连同关联者,当同诛!”
随着他话音落下,苍茫大地上,天机圣地的驻地,立即引起了骚乱。
许多人向着外面跑去。
但还不等他们逃出多远。
从天而降一道锐利剑气,遮天蔽日,硕大无比,直直地劈在了天机圣地之上。
毁灭性的剑气霎时间向着四面八方肆虐开。
那些逃亡的天机圣地之人皆面露绝望之色,只能眼睁睁看着剑气无情地碾压他们而过。
剑气所过,一切都化作了齑粉。
周围百里,再无一点生机。
而原本天机圣地所在,只留下了一道贯穿进地底不知多深的黝黑剑痕。
天机圣地连一点遗迹都没留下。
五方圣地之一的天机圣地,就此除名!
天机圣人看着这一幕,心如死灰。
但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苏远能看破他遮蔽的天机,为何他看到的天机是虚假的。
天机圣地百里外的人,看到那如同仙迹般的手笔,无不心底骇然,背后冒出阵阵冷汗。
那些和天机圣地还有着一丝关联的人更是手脚发软,吓得一时间六神无主。
但好在他们下一刻耳边就又听到新的话语。
“玉盘圣人,昏头昏脑,当斩!”
“玉盘圣地,连同关联者,当同诛!”
玉盘圣地头顶,突破了云端如同火烧般的剑气轰然坠落。
势不可挡的剑气携带着火焰落地,四周霎时变成一片火原。
纵使玉盘圣地内的人早就向圣地外逃去,但在剑气轰击之下,无一人能够逃脱。
“归元圣人,助纣为虐,当斩!”
“离火圣人,暗室欺心,当斩!”
“七绝圣人,狼狈为奸,当斩!”
“初海圣人,同恶相济,当斩!”
“原海圣人,沆瀣一气,当斩!”
“化海圣人,罪不容诛,当斩!”
“乾海圣人,死有余辜,当斩!”
每一道如同君威天令的声音响起,便有一处圣地被从天而降的剑气毁灭。
留下的只有天堑一般的沟壑横亘在大地上。
看得人触目惊心。
更令人惊骇的是往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竟然像犯人一样被对待。
每一声,就是阎王点卯。
随之圣地覆灭。
往日里的庞然大物在这道声音面前就如同虫子,随手就被掐死。
九道剑气,覆手便毁灭了这方世界最顶尖的战斗力。
这一日,天地大变。
就在最后一道宣判圣人罪行的声音结束后。
世人的耳边又传来最后一道宣判旨意。
“这世间,将再无九圣。”
......
你体内磅礴的修为已经触达这个世界的巅峰,你挥手间毁灭了五方四海的九处圣地
九圣在惊惧之下,纷纷被灭杀,魂飞魄散,死不瞑目
九圣的尸体散落各地,形成各种神异禁地,向世人昭示着这一惊天剧变的残酷
世间再无九圣,也无五方圣地四大海域
做完这一切,你体内的开天本源所剩不多,你的身躯正在缓慢消散,模拟进入倒计时
一身轰轰烈烈的修为尽收体内,那差点击穿云霄的光柱也收了回来。
高空之上,没了被驱散的云层遮挡,一片晴朗的视野。
猎猎海风吹上崖边,将怀中之人单薄的衣裙吹起。
这一刻,天地显得无比静谧而美好。
凌霜闭目靠在身前胸膛之上,微动的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泪珠,显得楚楚动人。
此刻来自身前的温暖是那么遥不可及,是那么梦幻。
她好怕这不过是自己死后的幻想。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苏远下意识紧了紧揽着那柔弱无骨的纤腰的双手,怀中娇躯也顺势整个脑袋紧紧贴在胸膛上,几乎到了毫无缝隙的地步。
苏远想起了她小时候抱剑睡觉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打破了沉默。
“笑什么......”略显怯懦的埋怨声低低响起。
苏远咧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你以前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的样子。”
眼中还含着泪花的凌霜俏脸一红,忍不住又低声抱怨道,“不准说......”
“哈哈哈......”肆意的大笑顺着风在天地间回荡。
苏远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舒畅了。
怀中抱着佳人,看着晴朗天际,海风吹过,无限美好。
他忽得开口。
“对不起,我来晚了。”
凌霜含泪的俏脸微微动容,闭上眼再度忍住泪水,小脑袋蹭着摇头。
“是我不好,是我错了......”
苏远摇摇头,哼了一声,“呵......我给你说个我家乡的故事,在那里的高原之上,有着一群极为珍贵的生灵,它们总是傻傻的,不知道自己的宝贵,会傻乎乎地向着人走去,要是人们手上拿着吃的,它们还会跟着走。”
“但是啊,有很多坏人会成群成群地屠杀它们,要是它们傻乎乎地分不清好人坏人,碰到人就好奇地凑上去,迟早会落到坏人手上。”
“于是啊,人们碰到这些傻乎乎的小生灵,总是大声呵斥,甚至还要上去打它们,这样它们就会离人远远的了,无论好人坏人,都碰不上。”
“可我又不傻......”幽怨的声音再起。
“哈哈哈真的不傻吗?那当年我要真是坏人把你吃了怎么办,你不还是跟我走了吗。”
“听说,那些妇人为了避免互相食子,自发地将......将自己当做、当做......唉。”
“唉,别说这些了,准备去开库放粮......”
声音渐行渐远,苏远的目光却看向远处天边的地平线,越发深远。
今日照例给雨曦上课。
虽然苏远知道自己上课效果不好,但哪怕只有一丁点效果,只要有就行,积累之下,总能成事。
只是上课时苏远的神情较为恍惚。
雨曦撑着下巴注视着面前之人的脸,两年过去,魔剑先生的样貌却没有任何变化......
哪怕一丁点都没有。
“怎么了?”
见到苏远没有再絮絮叨叨讲那些无聊又令人昏昏欲睡的东西,雨曦反而有些好奇。
苏远摇摇头。
他想到了一些东西。
于是缓缓道。
“夫妇年饥同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
“得钱三千资夫归,一脔可以行一里......”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两肱先断挂屠店,徐割股腴持作汤......”
“......女肤脂凝少汗粟。三日肉尽馀一魂......却幸乌鸢啄不早。”
“菜人哀......菜人菜人,人之不幸,莫哀于此。”
苏远感慨之下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本以为雨曦对此不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想,她抿着嘴唇,盯着桌面一动不动,罕见地失神了。
或许也是为之一时感同身受。
苏远想道。
毕竟就连他初次见到这诗时,心底也是狂震,久久不能平息。
雨曦失神了许久。
待到再回过神来时,她那长长的睫毛低了下来,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夫妇年饥同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是什么意思?”
苏远微微一愣,虽然他明白雨曦听得懂诗的意思,但还是出言解释了一遍。
“就是饥荒时,有一对夫妇,他们若是在一起,只会一起饿死,于是妇人就说啊,妾身去市场当菜人......”
“那,得钱三千资夫归,一脔可以行一里,又是什么意思......”雨曦一句接着一句地问着。
苏远也一句接着一句给她解释。
“我啊,去做菜人就能得到三千钱,那样就可以资助丈夫你回家啦,一片肉可以帮助你走一里......”
“那......”雨曦还在问着。
苏远也在答着。
雨曦听得很认真。
直到苏远叙述完,她都还未从中回过神。
“这是守护吗?”雨曦忽得抬起眸子,盯着苏远看。
看得极为认真。
看得极为仔细。
苏远对上这双眸子,又想起初见雨曦时的第一眼。
他点头。
“是,这是守护。”
......
......
那一天的课上完之后,苏远本以为雨曦的观念会有所改变。
但对他讲的其他内容,雨曦依旧是兴趣缺缺的样子。
只是她时常会陷入思索之中。
“又走神!”
苏远将竹尺轻轻拍在面前少女的脑门上,隔着几缕发丝在洁白光滑的脑门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
雨曦委屈地抱着脑门。
低下头,视线却扫过苏远。
“不服是不是。”
苏远再抬起竹尺,但少女一声不吭,一点也没有服软的意思。
苏远本抬到半空的竹尺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这性子是越发难改。
“罚你将昨日功课抄十遍......不,一百遍。”
苏远将竹尺甩到一边,踏步向外走远。
独留雨曦一个人在这间书房,窗外阳光洒进,灿烂美好。
窗边的竹林随风耸动,树叶哗哗作响,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从没停过。
雨曦坐在桌前,端着下巴怔怔看着桌面不知想些什么。
维持如此姿势直到阳光偏移,将半张桌子都笼罩在曦光之中,她才回过神来。
苏远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冰凤形态......”他摩挲着手中虚凝出来的本命玄剑,想到了这次模拟的那一抹海崖上的倩影。
两者之间的联系息息相关。
他的心底无端地升起了一种希望。
或许,他还有再见到凌霜的可能?
他压至心底的念想又重新迸现了出来。
若还有这种可能,他可能真的愿意拼尽全力去搏一搏。
不论这份概率有多渺茫。
只希望,到时候若真能见到时。
她还能否认出自己。
那一缕煞气经由苏远召唤,在本命玄剑外多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之气。
血气中隐隐传出哀嚎之声,光是站在面前,就感到一股寒意直扑面门。
万人性命才凝出这么一点血气。
第一次模拟得到这缕煞气,苏远注意到这其中还附带不祥因果。
现在却是隐约明白了这不祥因果有何效用。
看着这缕煞气,苏远沉思片刻。
并未立马将其炼化。
倒是最后的奖励使得苏远面露怀念之色。
“开天之息......可惜只是一缕极为稀薄的开天之息,这治疗效果确实惊人,可其只能用于治疗吗?”
苏远不由得看向那后半句话。
“若能积蓄起来?”
有过一次模拟的经历,苏远深刻明白开天之息并非寻常灵物,若是没有相应的容器,怕是极难积蓄。
就连他模拟中的仙剑之躯,动用一次就开始无止尽地泄露。
这一缕极为稀薄的开天之息放在他手中,怕是极为不容易积蓄起来。
而且想要积蓄,所需时间也怕是不短,至少是以百年为单位。
但这件事虽难,收益却极为可怕。
开天之息的效果,他可算是亲身体验过。
第二次模拟的圣人,他估摸着实力大概为五界十天的七阶。
五界十天,非是一个世界。
乃是众多世界先后经历数次大战后融合、分裂复融合才形成如今的格局。
一界一至高宗门。
众多世界内不同修炼法难以计数。
最常见的诸如锻体之法、修仙之法、养气之法、佛愿之法,这都是大道。
还有不常见的小道,专修阴鬼之法、蓄养法相等等。
不同的修炼法分门别类太过杂乱。
故五界十天之地统一采用等阶分法。
从一阶到九阶,宽泛地看,等阶越高,实力越强。
修炼一道,殊途同归,大小道往往是形式上的差别。
都是先修己身,再由内而外,向外延伸。
故此,一阶至三阶为基础的修已身阶段。
比如锻体之法中对应为,锻体、后天、先天。
修仙之法中对应为,炼气、筑基、金丹。
三阶至六阶为已身圆满,开始拓展外天地,挥手间能带动天地间的灵气。
比如锻体之法对应为,宗师、绝顶、外景。
在修仙之法中对应为,元婴、化神、合体。
到了第七阶,便算是超脱凡人了。
隐隐有仙人气象了。
锻体中人称武圣。
修仙人士称渡劫,强大的渡劫修士甚至可称散仙。
佛家中人已能凝聚金身,甚至能称菩萨、罗汉。
在第七阶之上,第八阶乃是真正的罕有人至。
五界十天的至高宗门为何可冠至高二字。
皆因他们宗内有着第八阶的存在。
至于那第八阶到底有多强横,在未有大战的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人知道。
更其上的第九阶就更不为人知了。
有人说那乃是彼岸,还有人说那是大帝,还有人称仙王,但......谁也不知道要如何称呼。
第二次模拟的世界中的圣人不过是一种尊称,而非境界上的称呼。
在苏远看来,他们大抵处于第七阶的水平。
隐隐有着仙人之能。
同时苏远也注意到,模拟中的仙人和五界十天的仙并不一样。
这应该是个特指的词。
他从仙人那所获得的一缕开天之息无比强横,甚至能镇杀有着仙一样手段的第七阶强者。
看来,模拟器对仙人有着自己的理解。
并非是有着呼风唤雨、移山倒海之类手段的人就是仙人。
“这开天之息乃是仙人所得,一缕开天之息蕴养就可对抗第七阶,那要是完整的开天之息......”
苏远都不敢想。
不过开天之息岂是那么容易蓄养。
苏远试着像模拟中那样吸收日月精华。
可他却怎么也无法吸纳。
“说不定是时间的问题。”
模拟中主要是趁朝阳升起之时或者月升之时吸纳太阳紫气和月亮月华来蓄养开天之息。
苏远打算趁晚上或者明天清晨试一试。
将模拟奖励细数一遍,苏远发觉自己进入内门根本不是个事。
只是这本命玄剑如今之快从人阶升到地阶还需要合理展示。
好在荡魔剑宗对外门弟子管理并不严格。
只要不触犯宗门规约,不泄露宗门秘法,外门弟子每三年才核查一次。
苏远才入门三月,距离三年之期还早得很。
除此之外,若是外门弟子想晋升内门,可主动前往剑门山擂鼓。
不限时间。
只要能通过剑门山考核,自动成为内门弟子。
按照以往经验,年岁在二十以下的弟子,本命玄剑修至地阶就足以通过。
苏远打算寻个差不多的时间就去剑门山擂鼓,申请考核。
苏远的根骨算不上出类拔萃,只能说是中上等。
在荡魔剑宗招收弟子时没拖后腿。
好在他两世为人,脑子活络,能言会道,才被选中成为外门。
念此,苏远忽然好怀念第二次模拟的双生之道的天赋。
那玩意可是能提升根骨。
他咂咂嘴,想着怀里又搂又抱的,小嫩脚儿摸着,还能提升根骨,这是多美的一件事儿。
可惜,那玩意只能模拟里用。
想到这,他差点把一个东西忘了。
成就奖励,凤木钗。
当看到木钗的一瞬间,苏远就愣住了。
木钗的一端刻了一头栩栩如生的木凤。
木凤张嘴鸣叫,神情哀婉,双翼振飞,尾羽甚至脱落,急切哀伤的样子恍若就在眼前。
苏远被精致的木凤惊到,失神看了不知多久。
直到很久才缓过来。
“总感觉......好熟悉。”
苏远抚上木凤,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凤木钗......”
苏远神色深沉,将之仔细包装收起来。
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他也重新适应了这副身体,能下地行走了。
待到月亮升起之时,他来到院中,模仿剑体之时尝试吸纳月华。
今晚是满月,晴朗的夜空几乎没有浮云。
只见月华如同一件白衣披在苏远身上,苏远得自模拟奖励的那一缕极为稀薄的开天之息竟然缓缓地吸纳起月华。
“真的有效!”
苏远一振。
但随即又被浇了一头冷水。
只见刚刚吸纳月华壮大了一丝丝的开天之息又悄无声息地消散了一丝丝。
吸纳多少,就消散多少。
哪有壮大之意。
“这根本就没办法蓄养嘛!”苏远暗道。
他不信邪地在院中又待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朝阳升起,太阳紫气出现。
同样的情况出现在苏远身上。
那一缕极为稀薄的开天之息吸纳多少紫气就消散多少。
相比昨晚,没有一点变大的样子。
一晚上的功夫,什么也没变化。
苏远这才放弃了。
若想蓄养开天之息,还要找其他法子......
总不能真把自己投进火炉,锻成一柄剑来蓄养吧......
苏远无奈地想。
模拟中是剑就已经够操蛋了,这要是把自己锻成剑,真不当人了,他可不干。
接下来的数日,苏远安心习惯本命玄剑晋入地阶带来的变化。
荡魔剑法,共拆分成五剑。
若无本命玄剑配合,荡魔剑法就是普普通通的绝顶剑法。
但有了本命玄剑,荡魔剑法的五剑式就足以焕发出不一样的生命力。
荡魔剑法第一式,仅有人阶本命玄剑就可修习。
第二式则需地阶本命玄剑。
第一式也是修习人数最多,流传下来的前辈感悟也是最多。
故入门难度并不大。
第一式非是单一一剑,而是一整套剑法,只是这一整套剑法也可化整为零,只出一剑便可包含整一式剑法的神妙。
这一剑,是最为难的。
也是最难悟的。
但同样,威力在诸绝顶剑法中也是佼佼者。
荡魔剑法的易入门,便是一式整套剑法易入门。
难精通,便是这一剑难出。
苏远于院中使出第一式整套剑法,正待他继续向下走到第二式。
他眼中却忽然连连变化,手中的剑以极快地速度推演起来。
但其手中的剑实际上分毫未动。
忽得,苏远眼底精光一过,看到了某一刹那间推演出的那无可比拟的惊艳剑光。
子鸢轻咬红唇瞪了他一眼。
“苏公子,一日后,一月后,一年后,你可能不会觉得后悔。但十年后,百年后,你想起她时,心中可还再无一丝后悔?”
苏远一怔,正抬起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
窗外沾上了夜色的雾气,混杂着远处湖边人家的灯火。
依稀间组成了一张低头娇憨笑着的面孔。
她侧身怀抱一支长剑,满眼的怜惜和满足。
她微张嘴唇,似有若无地呼唤着什么。
那雾气组成的脸庞似乎是感应到什么,抬眼向着苏远看来。
可她却满眼悲戚,悲怆地张口。
那口型分明是“不要过来”。
她留下不舍却又决绝的视线,毅然转头离去,只能看到如水般洒落的青丝微微晃动。
青丝之下的背影,近在咫尺却又虚无缥缈。
随时都可能不见。
苏远心神震动,手中茶杯寸寸断裂,茶水和茶杯的碎片漏了一身。
待他再想寻那雾气组成的面庞,却见雾气已经变化了形态,什么都不剩下。
他低头,不解。
明明已经达成了尽可能完美的结局。
明明已经再无遗憾。
明明她已经能独自站立,无需再依赖任何事物。
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这些日子他还能将之压在心底,装作若无其事。
若是十年后,百年后,他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生活。
再回首这一段。
他还能安然处之吗?
是一笑而过还是惆怅回望。
那不过是模拟......
他本想如此对自己说。
但在子鸢那锐利的视线下,他再也无法像独处时那样欺骗自己。
随着模拟结束,那后劲就像仙酿,越酿越醇厚。
他的失落。
他的怅然若失。
他寻觅间以为是她的身影而追上去。
皆不过是压抑不住的思念。
他苦涩一笑,“倒是我作茧自缚了,或许坦然面对倒不会陷于此。”
子鸢带着复杂的神色观察着这个男人。
男人身上那一抹淡淡的感伤并非作假。
他凝视窗外的眼神更是有着她难以理解的温柔、怀念和失落。
若非是亲眼所见,那些写得再精彩的话本小说也难以将其中的情愫完整描述出来。
忽得,她心底生出一丝羡慕。
“真好啊......”
她不由得低低念叨。
“公子都已如此,那人怕不是数倍感伤于公子,她心底的遗憾比之公子,只怕是百倍千倍。”
苏远眼前的雾气又要翻涌变化,波涛汹涌的崖边,孤单的身影立于崖边,无神凝视,经久不息。
但苏远的注意力被子鸢接下来的话语吸去。
再回过头来时,却发现雾气哪有半分变化,不过是自己的幻视罢了。
“五界十天中人自以为是天地中心,其实除却五界十天,更还有浩瀚如海数之不尽的世界,大千世界,多如繁沙,只要能跨入第七阶,便能跨界而行,哪怕世界之间的壁障也无法阻拦。”
“这便造就了无数种可能,哪怕你所想那人不在五界十天,也可自跨越层层界海,哪怕千难万阻,也要寻到她。”
“若有朝一日子鸢遇上了自己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那人,子鸢便会如此做。”
说罢,她起身就要走。
临走时丢下一句话。
“不然,若是我十年后,百年后再想起曾经的往事,定然会悔恨到不能以,如此情感灼烧,至死方休。”
苏远一时间被她的话所震。
不由得低头喃喃道,“至死方休......”
他眼底忽然涌起了无名的火。
这一刻,他像是找到了新方向,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这一天的到来。
晋入第七阶,寻人!
苏远猛地站起来。
不论模拟的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假,他都要试一试。
哪怕千难万阻。
苏远打定主意回宗内,却注意到先前子鸢所坐的地方遗留了一串红绳。
这串红绳似是某个饰品上的一部分,如今却只有一截。
且线头部分磨损不少,已经很旧,红色也褪去了不少。
苏远刚想叫住子鸢,来到望山楼下却发现她人已经不见。
茫茫夜色中一时也分辨不出她往哪个方向离去。
“只能等明日寻人问问子鸢姑娘住哪,给她送去。”
但第二日,苏远再度回来询问附近是否有个子鸢姑娘,得到的却是不知。
一连问询多处地方都没有人听过这个名字,最终苏远只能作罢。
待回到山门,苏远所做第一件事便是敲响了剑门山山前的大鼓。
“有人在剑门山擂鼓?”
“这才离上次收外门弟子几个月,这么短时间内就有人将本命玄剑修至地阶?”
“这种事往年又不是没有,每批弟子中总有那么几个人,倒也不用太意外。”
“也是,倒有不少弟子是开始修炼之后才展露头角......”
每年剑门山擂鼓都会引得一大批内外门弟子前来围观。
俨然成了荡魔剑宗的一大盛事。
剑门山由两座高耸如剑般的剑峰并立而成,中间一条险峻的楼梯直直而上。
苏远立于第一阶楼梯前,等待着主事长老现身。
若要朝着第七阶前进,无疑借助模拟才是最快的。
但在第三次模拟前,他还需先成为内门弟子,才好进行第三次模拟。
一中年模样的主事踏风而来,落在了苏远身前。
“外门弟子苏远,申请剑门山试炼,以入内门。”
苏远拱手道。
那主事检查了苏远的令牌,又让苏远现出本命玄剑。
当淡蓝色的本命玄剑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后,周围响起了一片倒吸之声。
“苏远这小子,不声不响地修到了地阶?”
“唉,一同被选为外门,我如今才第三段,本以为在外门中属于天才之列,没想到......”
“外门中倒也不乏天才,据我所知已有人修成第五段,只是没想到还有高手。”
那主事之人脸色也微微诧道。
“本命玄剑的确是地阶第一段,身份也没错。”
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不需要去理解。
只需要去照做。
“守护......”
“以我......”
“身为......”
但不等她说完。
“祭品,你要跑哪去?”
一个并不刺耳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了过来。
“哼,想逃?”
“你可是我的祭品,你能逃到哪里去?”
那声音随风飘散,越飘越远。
轻飘飘地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我说过的吧,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祭品,我还没开始教你何谓真正的守护,在那之前,我可不会轻易放你走。”
握着古朴短剑的身影矗立不语。
直到确认那个声音真的是从身后传来的才缓缓转身。
她的视线极为缓慢地挪移。
直到再度在前方看到那一道身影。
她极为仔细极为认真地盯着那道身影看。
瞳孔中的神采又重新荡漾起来。
一如戛然而止的时间,冰冻的溪流。
又重新开始流动。
那晃动不已的瞳孔里现出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生动的神色。
有什么东西彻底活过来了。
雨曦在这一刻越发明悟。
何谓真正的守护。
她眼前被黑暗覆盖,身子再也无法支撑地倒下去。
重新显形的苏远连忙上前揽住她的身子。
看着倒在他怀中毫无重量的小小身子,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应有的正常体重。
甚至比他换那两块麦麸饼时背在背上感觉得还要轻。
苏远的脸色也越发严肃起来。
“这一睡就是好几天,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愿不会出事......”
他顾不上懊悔,抱起那轻到真没有多少重量的身子,选定一个方向狂奔。
......
雨曦倒在你的怀中,不省人事
你不知疲倦地狂奔百里,终于看到了城池的城墙
但处于城池处于宵禁,城门大闭,队队士卒于城墙之上巡逻
你急于进城,又无法翻过城墙,只得拍打城门呼唤
你引来了守门的校尉,校尉见你难民打扮,手中还抱着不省人事的孩童,并不想为难你
但碍于军令,他拒绝了你入城的要求
他告诉你,魔族加大了攻势,魔族铁骑就在周边,随时可能出现
他给了你些许水和粟米,让你小心
你抱着雨曦寻到城外一处废弃的驿站,将水顺着她的唇边滴进去,你将粟米熬的粥一点一点喂给她
你只能期望她只是饿晕了过去
好在,你检查了她的身上没有大的外伤,只是手上和腿上有很多细密的伤口,伤口间混杂了不少沙石
你从驿站水井接来水,烧开后给她清理那些伤口
清理伤口时她会轻轻地蹙眉,依然没有醒来
你往她唇边滴水,给她喂粥
你往她唇边滴水,给她喂粥
...
你往她唇边滴水,给她喂粥
雨曦没有醒来
雨曦发烧了
你将湿毛巾搭在她的额头,往她唇边滴水,给她喂粥
一夜过去,她的烧没退,还有加重的迹象
你需要草药
但周围都是荒原,你无处寻药,唯有进城
你更换她额头上的毛巾,原本的湿毛巾硬是被捂热了
你往她唇边滴水,给她喂粥
但熬粥的粟米所剩不多,估计只够两餐的量
你听见了马蹄踏在大地上的声音
轰隆不绝的马蹄声如同沉闷的惊雷,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
而且。
这个声音越来越近。
苏远看了眼脸色依然苍白的那张小脸,从她手中拿走那柄古朴短剑。
但她攥得过于用力,苏远第一时间没有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