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出来的也不多。
我赶到叶娇家时，发现门口被砸满了烂菜叶和臭鸡蛋。
几个血红的大字赫然写在门上，杀人偿命。
我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轻轻一推，房门竟然虚掩着。
屋内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霉味。
叶娇呆坐在客厅里，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
我走到她跟前，把手里的银行卡塞到她手中，轻声安慰：“有我在，别害怕。”
叶娇茫然抬头，视线渐渐聚焦到我脸上。
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是叶娇啊。”我脱口而出。
那一晚，她第一次主动抱住了我。
“顾司明，我们在一起吧。”
后来我们同居了。
我继续专注打理公司。
她也开始学着做生意，在我的帮助下建立了新公司。
我们日子过得很甜蜜。
那天深夜，我们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叶娇忽然开口问：“司明，你想要孩子吗？”
我有些诧异，“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你是怎么想的。”她小声嘀咕。
我思索片刻，反问：“那你呢？”
叶娇皱了皱眉。
“我啊，说实话不太喜欢。”
“以前一直觉得带孩子好麻烦，所以不想生，你介意吗？”
我把她搂得更紧，“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她仰起脸，眼神坚定。
“可是，现在的我真的想给你生个宝宝。”
于是，我们努力试了大半年。
可造化弄人，孩子的事始终没能如愿。
叶娇只好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她的身体条件不太适合生育，很难怀上孩子。
那阵子她整日愁眉不展，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我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背影，心如刀割。
为了让她重拾希望，我决定向她求婚。
她喜极而泣，一口答应下来。
我单膝跪地的那一刻，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哽咽着说：
“司明，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谢谢你还爱我。”
婚后四年，我们的感情一如既往地好。
结婚纪念日那天，我特意订了餐厅庆祝。
叶娇坐在位子上，突然脸色发白，冲进洗手间吐个不停。
去医院检查
劲儿？我就纳闷了，不跟我吵一架你不痛快是吧。”
“叶娇，你自己心里清楚，这真的只是一把钥匙这么简单？”
叶娇语塞，不再言语。
程风适时在一旁开口道：
“顾哥，你别怪叶娇，我是真心喜欢她，一切都是我主动追求的，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程风连说了几声抱歉，就匆匆离开。
“程风！”叶娇正要追出去。
“叶娇，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我们就真的完了。”我声音沙哑。
“顾司明，你非要把事情做绝吗？”她红着眼眶回头。
“你自己选，是我和孩子，还是程风？”
泪水从她脸上滑落，那模样和当年她父亲破产时一模一样。

熬到出差前夜，她还是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临走前，我还是忍不住交代。
“我明天要出差，有事给我打电话。”
“路上小心。”她下意识回了一句，随即又别过脸去摆弄手机，“我在跟空气说话。”
我轻声应道，“嗯，冰箱里备了水果，记得让阿姨过来做饭，你别自己忙活。”
出差这几天，我满脑子都是叶娇。
也许等我回去，她气也该消了。
说不定正窝在沙发上看她最爱的周刊，或者在厨房尝试新买的茶具。
可我万万没想到，推开家门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幕。
程风正坐在我平时的位置上，笑着说着什么。
叶娇难得露出了这些天都不曾有过的笑容，一边说着“别闹”，一边开心地打着他的手臂。
更让我胸口发闷的是，程风居然还亲昵地替她整理额前的碎发。
“回来了？”
看到我，叶娇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语气冷得像冰。
“嗯。”
“程风约我出去吃饭，晚饭你自己解决吧。”
“要是不想做饭，我到时候让餐厅多打包些饭菜回来。”
“不必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程风朝我点头示意，就带着叶娇离开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五年的感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明明之前还那么恩爱，因为一次争吵，她就能突然变心？
爱情真的会说变就变吗？
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我打开一包泡面，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是时候谈一谈了。
叶娇回到家时，我已经泡好了她最爱的玫瑰花茶，递了过去。
“娇娇，我们好好聊聊。”
“改天吧，我想休息。”她连看都没看那杯茶。
“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我想早点说清楚，很快的。”我努力压抑着情绪。
叶娇猛地把茶杯拍到地上。
“你烦不烦啊？我出去走得腿都要断了，现在只想睡觉，你就不能为我多想想？！”
“娇娇，你听我说——”
“够了！顾司明！”她突然暴怒，“你最近到底发什么神经？动不动就阴阳怪气，不是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吗？现在又来这套干什么？”
“你不就是觉得
个人一样。
我努力压抑着情绪，轻声说：“娇娇，能不能别总提他？”
她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怎么了？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我说太多，让你心情不好？”
我心头一窒。
她完全没明白我的意思，又或者，她也许在装不明白。
我深吸一口气。
“不是这个原因，你还是换个管理人吧，我不喜欢程风。”
话音刚落，叶娇的脸色就变了。
“凭什么要换人？他业务能力这么强，人又细心，公司上下都很认可他！”她激动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重用他，就看轻你了？顾司明，你不要这么小心眼。”
“何况那是我的公司，和你无关，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我被她的话伤到了。
和我无关？
那我为她付出的那些又算什么？
我苦涩地抿了抿嘴唇。
当初要不是我帮她打理，她的公司能有今天？
现在倒好，我只是说了一句话。
她为了程风，就把我推得远远的。
我沉默了，叶娇的声音立刻带上了哭腔。
“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我怀孕了，我们不能亲热，所以你开始讨厌我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只觉得心寒。
这几年我起早贪黑地工作，比以前更拼命，不就是为了给她和孩子更好的生活吗？
我才知道叶娇原来是这么想我的。
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
“叶娇，你能不能清醒点？我才是你丈夫，是孩子的父亲！程风算什么东西，一个外人也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
叶娇被我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惊慌。
但很快，她就冷着脸转身进了卧室，重重地摔上门，落锁声清脆刺耳。
我站在客厅，看着茶几上那两张音乐会门票，突然感觉胸口堵得慌。
叶娇开始跟我玩起了冷战。
一连几天，她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吃饭时也是等我吃完才出来。
我知道她是在等我先低头。
显然，她太了解我了。
[ol][li]我憋不住去找她说话。[/li][/ol]她却冷冷地回了一句：“怎么，你不是嫌我话多吗？”
就这样
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一个月。
“司明，我们要有宝宝了。”叶娇红着眼眶抱住我。
我内心翻涌着激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正是公司关键发展期，叶娇却因为孕吐严重，无法继续打理她的公司。
她正发愁时，程风出现了。
程风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刚回国叶娇二话不说就把公司交给了他代管。
每天程风都会来家里汇报工作，商讨后再把结果转告给公司高层。
每当我深夜加班完才回到家，叶娇总会跟我谈工作上的事，时不时提到程风。
“他今天谈下了一个大项目，真是太厉害了，眼光特别准！”
“司明，等我生完孩子回去上班，要不要考虑把他挖去你的公司？好好培养，肯定大有成就。”
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傻丫头，他是你公司的人才，就这么随便送我啊？”
“这不是为你着想嘛，”叶娇眨巴着大眼睛，“程风能力强，脑子又灵光，身边有这么个得力助手，你不就轻松多了？我也能放心啊。”
那段时间，和叶娇的相处就像热恋期，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一切在悄然发生改变。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谈话的内容从美好的未来，渐渐变成了程风有多出色。
她的话题里全是程风。
“程风真的好贴心啊，很会照顾人。”
“他竟然还记得我什么时候来月经，给我煮了红糖水。他大概不知道，怀孕是没有例假的吧。”
“最近看我胃口不好，他还特意去学了我爱吃的甜点，带给我吃。”
“程风说我气色不太好，下班硬要陪我去医院做产检。”
“程风让我周末去他家吃饭，他亲自下厨呢，说是感谢我给回国的他一个工作机会。”
“对了，你出差那天下雨，程风送我回家，太晚了就在客厅住了一晚.没想到他那样的人睡觉还不老实，挺可爱的。”
“他快生日了，我想给他买个礼物，再请他看电影，也算对他这段时间辛苦工作的答谢吧。”
......
她的话题里全是程风，永远都是程风。
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