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小说 女频言情 赐我苦海舟,了却浮生梦前文+后续
赐我苦海舟,了却浮生梦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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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荷叶鸭

    男女主角分别是青梅池烬北的女频言情小说《赐我苦海舟,了却浮生梦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荷叶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箐箐似乎感觉不到痛,“你应以刃灭我身,以雷炼我魂,以火焚我的魄,令我身消玉陨。”她一下下刺,踩过的鞋印满是血痕,从龙椅前的台阶,延伸至老道跟前。“娘子......”池烬北双唇翕张,油然而生的窒息,快要喘不上气。而旁人早已惊恐四散,惧怕声响彻大殿每个角落,“妖啊!她真是妖!”“别,别杀我......”遑论朝臣恐慌,就是钦天监的于在天,也是不易察觉地往后退了两步。须臾间,这女子已是千疮百孔,像是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血人。“咣啷。”苏箐箐将箭矢一扔,已在老道面门前。她静静的,乌发玉颊,了无波澜,“道长,还不擒了我,更待何时?”谁人想到,她会自投罗网。于在天原想着,妖女难以降服,他不止有箭矢偷袭,更有符咒,伏魔之术做为后招。当下准备的那些东...

章节试读




苏箐箐似乎感觉不到痛,“你应以刃灭我身,以雷炼我魂,以火焚我的魄,令我身消玉陨。”

她一下下刺,踩过的鞋印满是血痕,从龙椅前的台阶,延伸至老道跟前。

“娘子......”池烬北双唇翕张,油然而生的窒息,快要喘不上气。

而旁人早已惊恐四散,惧怕声响彻大殿每个角落,“妖啊!她真是妖!”

“别,别杀我......”

遑论朝臣恐慌,就是钦天监的于在天,也是不易察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须臾间,这女子已是千疮百孔,像是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血人。

“咣啷。”

苏箐箐将箭矢一扔,已在老道面门前。

她静静的,乌发玉颊,了无波澜,“道长,还不擒了我,更待何时?”

谁人想到,她会自投罗网。

于在天原想着,妖女难以降服,他不止有箭矢偷袭,更有符咒,伏魔之术做为后招。

当下准备的那些东西无处施展,老道头皮发麻,双手掐诀道,“妖女,本座不会给你自裁的机会,贻害四方,罪有应得!”

在他默念法咒之时,苏箐箐手腕上的红绳如同有了生命,滋生疯长,眨眼之间,红绳就将苏箐箐牢牢锁住。

眼瞧着苏箐箐伏诛,众人松了口气,纷纷指责,“这些年旱灾,蝗灾频发!定是妖女作祟!”

“陛下,承王娶了这么个祸害,有连带之罪!望陛下明鉴!”

天灾人祸,世间常态,这与苏箐箐何干。

她乃梵境下生长的菩提子,日日聆听佛经,是仙家,而非妖。

然而,她不愿解释,既是天劫,那她就顺应天意,受着。

可笑的是,她心怀苍生,缕缕出手相助,为天子避祸,他们却要她死!

苏箐箐被老道带去了钦天监,关押在半仗高的牢笼里,老道的五雷天心咒往笼子上一拍,顿时笼中电闪雷鸣。

肉身的灭顶之痛,苏箐箐不由地哀嚎。

凄厉的喊叫,痛彻心扉,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承王妃,你怪不得本座,人妖殊途,经历十二时辰的雷咒,本座便将你开膛破肚,来世投个好人家!”

于在天连连施法,苏箐箐的身体寸寸皮开肉绽。

师父说凡事离不开因果, 要时时慈悲为怀。

师父还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与凡人缠斗,人之本性恶,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可是师父没说, 劫难如此痛,痛不欲生!

这一宿,京畿大街小巷,鞭炮喧天。

次日一早,新历推行。

十二时辰后的苏箐箐,通体焦黑,她吊在牢笼中,半尺钢钉洞穿她的琵琶骨,

“嘻嘻,姐姐。”

空无一人的牢笼四周,响起了白玉烟脆生生的笑,“真是糊涂啊姐姐,你奋力 一搏,尚有生机,怎就甘愿落入这些凡人手中,受尽蹉跎。“

“你......“

本已身心俱疲的苏箐箐,陡然清醒,目光搜寻,哪里有白玉烟的影子,这分明是识海传音。

她不是......皇戚旁氏么?

怎会这些?

苏箐箐面色煞青煞白, 那笑声愈发轻快了,“姐姐,三哥的小表妹早就在多年前走失,奴家只不过幻化成她的模样,修生养息。重塑妖身,约莫耗去百年方可,偏生奴家遇见你,吞了你的精元,可谓事半功倍!“

也就是说,承王府的表小姐已不在人世。

接回承王府的,居然......

苏箐箐明悟过来,四肢百骸都渗着凉意,“你才是妖!”




白玉烟娇嫩的面庞,徒添了分妩媚。

“烟儿?”池烬北不敢认,这还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

白玉烟看着他的眼睛,玉葱般的手指抚过他的鬓角,“三哥,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没关系的,你根本不喜欢她,你爱的是我呀三哥。等我杀了这些人,我辅你登基,你我统领未央朝,一生一世不分离。”

“你怎么......”池烬北不愿相信,他一手抚大的小表妹,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还是羽林卫统领回过味来,惊骇万分,“大胆妖孽,岂容你造次!”

他一记手势,箭雨再度来袭。

白玉烟眼尾闪过一丝戾气,回身拂袖,“就你们这等杂鱼,伤了我三哥,都给我死!”

黑色的烟雾似藤蔓,从羽林卫脚边缠绕,骤然间,那些黑雾如同有生命般,把百余将士的血抽干。

晴雪楼中哀鸿遍野,一个个精壮的男子,呼吸之间,就成了一具具枯骨。

“妖怪!”

“妖怪啊!”

围剿承王的人马溃不成军,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离,却还是被黑雾笼罩。

羽林卫统领刚踏出月洞门,如同触手的黑雾穿过他胸膛。

他能清晰感知到生命流逝,死不瞑目地倒下去,躯体摔得七零八落。

“原来,你才是......贼喊做贼。”池烬北从震惊到茫然,此刻已是幡然醒悟。

他痛心疾首,想到自己对苏箐箐的所作所为,悔青了肠子。

当年他为了救白玉烟,才对苏箐箐假意逢迎。

却是助纣为虐,是非不分!

“三哥,是你救的奴家,要不是你配合于在天诛杀菩提子,奴家又哪能恢复如初?”

白玉烟娇柔地挨近池烬北,顾盼生辉,“三哥,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不......”

池烬北如躲瘟疫般避开白玉烟,手中冷剑脱手,步步后退,“你不是烟儿,你把烟儿怎么了?”

“三哥,我就是烟儿啊,打小就是。”

白玉烟步步紧逼,双目尽显诚挚,然而池烬北只觉她陌生。

他退回到里屋,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苏箐箐,她像睡着了似的,茭白的面容极其安详。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所以才会那般决绝地在广信殿上,刺穿自己的身体!

她甘愿赴死,也不愿给他回心转意的机会。

“娘子......”

池烬北踉跄扑到床榻边,悔不当初又如何,苏箐箐死了!

云梦泽中,散漫信步,悠然自得的女子。

被他骗得好苦!

“对不起,娘子,我带你回家!”他忍着身体剧烈的疼痛,将女子抱起,颤抖着站起,哪怕每一步都在哆嗦,隼目却坚定无比。

就算是死,他也要娘子魂归故里,从此与他同葬深谷山坳。

想想,能够跟娘子一起长眠在云梦泽,也算一件幸事。

他带着淡淡笑意,却看得白玉烟气火攻心,“三哥,你要带她去哪?你说过要娶我的,三哥......”

“那是你年幼时哄你的话,不作数的。”

池烬北目视前方,脚步稳重不移,“再说,你不是烟儿。”

白玉烟活了几百年,弱小时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本事渐长,却被普渡众生的道人差点打得灰飞烟灭。

她修生养息,顶替了王府表小姐的身份。

三哥给予的关怀,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暖意。

怎么能是假话呢!

可是三哥她嘴里嘟哝着‘回家’,只容得下是那颗可恶的菩提子!

恨意在此时达到了顶峰,令她嫉妒到发狂!

“取了你金丹,本想给你留个全尸,死了还缠着三哥不放,那我就将你挫骨扬灰!”

白玉烟咬牙切齿,可正当她动手之际,一道天雷从天而降。

晴雪楼的房顶上,波谲云诡,黑压压的,天似乎要塌下来!

这一道天雷中,白玉烟急忙后撤,云层中,似乎有浩瀚的压力,随时能将她抹杀!

而电光闪过,池烬北站不住,侧倒在地。

苏箐箐的尸体滚落一旁,他心疼坏了,爬啊爬,爬到了她身旁,勾住了她的手,“娘子,奈何桥上莫走太远,等着我。”




苏箐箐接连几日,都在晴雪楼体验凡世间的新奇玩意。

只在手中有事做时,方能忘却伤痛。

她这般悠然自得,倒是在鎏金阁的那位一拳仿佛捣在了棉花上。

“三哥呢?”

一早,白玉烟准备了糕点,盘问过池烬北身旁的小厮,提着食盒到府门口侯着。

天不亮,池烬北便要入宫上朝,回府时,旭日东升。

刚下过一场雪,白玉烟身穿狐裘屹立冷风中,接连哈出几口白气。

“烟儿,怎么不在屋里好生呆着,出来作甚?”池烬北心疼地解开披风,裹住柔弱纤细的美娇娥。

白玉烟应景地咳嗽起来,断断续续的话,说一段喘一段,“奴家想过了......姐姐虽不是凡人,但,年岁将至......还是请姐姐一并去宫宴,若是三哥能与姐姐重修于好,奴家......甘愿为妾。”

“她那般待你,你还帮她说话。”池烬北为她系着衣绳,“正巧从钦天监取回一物,倒也不怕她跑了。”

“三哥能确定她是人还是妖?”白玉烟随在男子身侧,缓步回鎏金阁,始终悬着一颗心。

往昔三哥对她的病格外上心,寻尽天下良医,不惜搬空了苏箐箐的云梦泽。

而今,还是她央求着池烬北,才得以从朔州接到京城来。

至于苏箐箐的身份,他更是不做深究,谈何杀了苏箐箐,用来做她的药引子。

池烬北脚步微顿,眼前不自觉闪过苏箐箐的模样。

转而他继续迈开步伐,“你如今身子骨虽不硬朗,却也好了不少,再将养将养看看。”

“好。”白玉烟颔首答应,却暗地里啐了口。

拖来拖去,不就是舍不得杀了那贱人。

白玉烟心若明镜,然而,在三哥这儿,她可是善良体弱之人,怎么肖想苏箐箐的命?

她要让三哥,亲手杀了苏箐箐,将那女子的精魄,亲自喂她嘴里!

晴雪楼外是七尺高的雪人,形似她的驼鹿,如不惧风霜的战士。

苏箐箐手边是几根冰糖葫芦,还有桂香捏的面偶。

她看似百无聊赖地拨弄面偶人,实则心思早就飘远,池烬北走进门,桂香请安,都不曾惊动她。

直至他坐在小几旁,冷冷淡淡地说道,“年岁在即,圣上宴请文武群臣,娘子明日随我去宫中一遭可好?”

苏箐箐没看他,摸着面偶的耳朵反问,“王爷就不怕,我出了这府门就逃走了么?”

“你不会。”池烬北口吻笃定,拉过她的手,在她皓白的手腕,绑上一根红绳。

苏箐箐能感觉到加之在红绳上的法禁,心脏似被人攫着,“看样子,未央朝有高人帮衬着王爷。”

池烬北看她的眼神满是哀恸,“烟儿孩提时,是我失手将她弄丢了,再找回来,便药不离口。郎中说她活不过二十,这么多年,我不停地寻找能治好烟儿的良药。”

“所以,我的云梦泽就是她的后花园?”苏箐箐已经消化了几日,还是未能平息心底的痛楚。

“他日,烟儿康复,我定还娘子一片新的云梦泽。”

“不必。”苏箐箐指尖用力了些,面偶的耳廓变了形,她脸色异常难看,“我若不去宫宴,又当如何?”

“陛下会问,母妃亦生疑。”他起身捋着宽大的袖摆,冷煞地吩咐桂香,“准备明日宫宴的衣着,辰时务必给娘子梳洗。”

他可以背叛,可以将宠在手心的表妹带回承王府,她苏箐箐却必须做个循规蹈矩的妻子。

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瞥着男子挺拔如松的背影到了门口,苏箐箐惨淡地笑了笑,“王爷请宽心,路是我选的,甘之如饴。”

男子暗自攥紧了拳头,却一言未发,踏雪而去。

次日便是年关,街头巷尾挂满了红灯笼。

沿街鞭炮声此起彼伏,洋溢着除岁的喜悦。

坐在象辂马车上的苏箐箐,想起往年,她也会参与这场庆典之中,池烬北教她点燃引线,看漫天烟火绚烂。

但此刻,就在马车内,他却满心满眼皆是另一个女子,关怀备至,“天凉你还非要跟着去宫宴,若落了风寒,又得受苦。”

白玉烟得意地扬了扬眉往苏箐箐瞥了眼,柔弱无骨般靠着男子的肩,嘟哝道,“三哥都快把奴家裹成粽子了,还有何好担忧的?”

苏箐箐装聋作哑,刻意不去看他们你依我浓。

然而,她只是掀起珠帘一角,观望人世间热络,池烬北眉骨一压,“放下帘子,莫让烟儿着了凉风。”




“你是谁?”箐箐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结识了这么个美艳女子。

她周身穿金戴银,步摇缀着夜明珠,华贵不凡。

听箐箐的话,女子顿足,“你不记得我?”

“我应该记得你么?”箐箐脑袋瓜偏了偏,憨态尽显。

女子表情不自然地由讥诮化成了饶有兴致的喜色,“上回历劫,你可是奴家的好姐姐。”

“哦?有这种事?”箐箐恍然大悟般扬起双眉,但下一瞬瘪嘴,“还是不记得。”

女子靠近,箐箐立马抽出了菩提枝桠,由下往上地盯着女子,眼白露出过多,奶凶奶凶道,“你是何方妖祟!”

旁人奉她,是因她乃仙家降世。

而此女,却道她历劫之事,若非‘同道中人’,哪知其中辛密。

女子一惊,但却不畏她手中仙器,而是继续往前靠近,“姐姐别担心,我并非敌人,当初姐姐同奴家在府上,关系匪浅,瞧瞧,这可是姐姐你亲手给奴家做的护身符。”

她不紧不慢地取出一物,红绳挂着一枚三角符箓。

赤金的符纸散发着熟悉的灵气。

“姐姐虽记不得过往,但奴家时时念着姐姐的好。”她说着,攥紧护身符,美目露出追忆,“万幸姐姐修得正果,奴家为姐姐高兴。”

有这回事吗?

箐箐想了又想,愣神间,女子到了她身前,徒手拨开她的菩提枝桠,又握上了她的小爪子,“姐姐,这些年,奴家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

触碰的刹那间,箐箐无比舒服。

就像是此女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们不分彼此。

“姐姐随我入宫可好?”

女子抛出橄榄枝,对箐箐来说,无异于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她正想去宫里打探一番,看看这未央朝的君主,是如何吃饱了不干人事!

从庙宇离开乘坐马车去往皇宫的路上,箐箐得知了这女子名讳,姓白,名玉烟,而今乃是一品夫人,小住宫中。

她不是皇妃,在宫中权利却只手遮天。

无论是婢女还是妃嫔,见她都恭敬畏惧。

所居的七星殿, 巍峨广阔,青玉嵌顶,白玉铺陈。

“姐姐,奴家这住处,你可还喜欢?”白玉烟一路上牵着女娃,她新奇地探头探脑,时而摸摸琉璃烛台,时而捏捏紫檀香炉。

“好漂亮。”

箐箐是醉花迷人眼,对小几上摆放的彩陶爱不释手。

这东西是两个宫娥捧着个小球,指头按上去,小球就落下去,一松开,又冒出来。

“姐姐喜欢,就送给姐姐。”白玉烟温温笑,扭头声色俱厉地呵斥殿中一众奴才,“日后当以姐姐马首是瞻,见她如见我!”

“奴才遵命。”

箐箐听他们喊白玉烟为白夫人,不正是百姓口中祸乱朝纲的那位么?

她心不在焉地拨弄小球,澄明的眼看着女子,“能带我去见见当今圣上吗?”

来宫里的目的纯粹单一,她就是想瞧瞧,那个糊涂的东西!

白玉烟言笑晏晏,“这有何难,陛下就在七星殿内。”

箐箐诧异,白玉烟牵着箐箐往内殿走,“陛下老人家龙体欠安,日日在这七星殿中,由奴家为其疗养。”

绕过屏风,箐箐看到了书案,奏折散乱摊开,砚台里还有墨,显然这些刚批阅不久。

再往前是张罗汉床,拨开精绣彩蝶的帘子,就看见年过半百的男子,着明黄锦衣,躺在床榻,被子掩到下巴处。

他阖着眼,看不出病态,呼吸均匀,像是在熟睡。

“姐姐,实不相瞒,奴家对陛下的病也束手无策。”白玉烟的丝娟擦拭过眼角,“眼下四海动乱,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呢?钦天监的于大人指了方向,说什么祭天之法,改天换地,方能扭转乾坤。”




云梦泽之上便是梵境。

靡靡佛经,空灵咏颂。

女孩卧在水潭的莲花叶上睁开了眼, 青绿色的眼眸,似一颗晶莹剔透的青梅果。

她打了个哈欠,抻了抻藕段般的胳膊,懒洋洋的。

“箐箐啊,睡得可好?”白胡子老头捋着灰白的胡须,注视着她,笑得和善。

“师父。”

半大点的小女孩蹭地一下坐起, 奶嘟嘟的脸蛋子雪白雪白,她环顾四周,抓捏着小手,“师父,箐箐怎么觉得仙力涨了许多。”

沧桑的老头看了眼一旁的司命仙官,司命仙官作揖,“菩提上神这是记不得了,以往天劫中,是有此种状况,并非个例。”

“记不得什么?”箐箐疑惑地眨巴着双眼,晶亮的瞳仁,如同黑曜石上附着了星光。

“没什么,箐箐来。”老道伸出手,小女娃站在荷叶上,爪子搭上了老道指尖。

她笨拙地踩着荷叶到水潭边,头上挽着两个丸子发髻,缀着的金铃,叮当作响。

见她憨态可掬的样子,老道满是宠溺,“去跟司命报道,上神是该有自己的府邸,也需去历练,在人世间有信仰,有追随的信徒。”

“箐箐是上神了?”

小女娃眼眸放大一倍,她欢快地拉着老道的手蹦跶,蹦跶了片息,顿觉不妙,“那箐箐是要去九重天,离开梵境了么?”

“箐箐啊,你长大了,闯闯九重天又何妨?”

老道哈哈大笑,司命仙官穿着正儿八经的朝服,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菩提上神,劳烦随我去赦封。”

箐箐呆头呆脑地跟着司命前往九重天时,腾云驾雾,天宫鳞次栉比, 悬浮半空,仙雾缭绕。

“九重天的规矩如旧,仙官需世间香火,香火换算成功德,功德越高,分位越是尊崇。菩提上神方晋位仙官,南海的长离,便是上神洞府。”

“这是你的坐骑。”

司命拿出一个葫芦,葫芦里冒出一股子仙气。

仙气成团,散尽后,竟是一头驼鹿。

驼鹿额心,嵌着太阳的金光。

“嘟嘟。”

小女娃咧嘴一乐,驼鹿前蹄屈起,跪在她面前。

驼鹿陪伴她千年,可是为什么从驼鹿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哀伤。

箐箐茫然了片刻,长离宫近在眼前。

嘟嘟條然一抖,瑟缩地往仙宫望去。

箐箐随着司命双脚及地,通往长离宫的长坡上,山花烂漫,一男子隽秀挺拔,负手而立,白发及腰。

驼鹿灰溜溜地躲在苏箐箐身后,司命俯身行礼,“下官见过玄天大帝。”

玄天大帝?

苏箐箐听过这个名号,听闻是九重天一尊杀神,四圣之一,地位之高。

难怪嘟嘟害怕。

男子徐徐转过身来,紫黑色长袍绣制应龙纹。

让箐箐意外的是,这位大帝,看起来年轻得很,俊白的脸,剑眉斜飞,凤目狭长。

他扫过司命一眼,视线定在小不点箐箐身上。

箐箐歪了歪头,她怎么觉着这位大帝犹似故人。

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