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小说 其他类型 姜浓周玄绎的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
姜浓周玄绎的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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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十里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其他类型小说《姜浓周玄绎的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玄绎眸子一瞬间的变暗:“是身子不适?”姜浓赶紧摇头,否认,娇艳的眸子闪过一丝窘迫异样:“回瑶尘轩沐浴一番就好……我身子无事。”周玄绎写着字沉声:“在玄德殿,孤叫人备水。”姜浓嫩白的面刹那间变的通红,往后退了一小步,低头看着她今日穿的鞋:“此处无妾要穿的心衣,妾还是……”周玄绎:“孤命人取来。”周玄绎这句话一出,姜浓就是再想说什么,都是不知该如何说了。她如今的确耽误不得,胸口还带着湿意。怕是已然弄到了衣裳上。照理说,那处本是回奶了。好些日子不曾有动静。今日竟……姜浓这才回忆起昨日夜里这位太子殿下用手……就是不肯松开。不知玩了多久。当时就是有些酸的。想的,定是他的错!姜浓抿了抿唇,用娇媚极了的眸子瞥了一眼面前的人,之后快速低下头,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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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绎眸子一瞬间的变暗:“是身子不适?”

姜浓赶紧摇头,否认,娇艳的眸子闪过一丝窘迫异样:“回瑶尘轩沐浴一番就好……我身子无事。”

周玄绎写着字沉声:“在玄德殿,孤叫人备水。”

姜浓嫩白的面刹那间变的通红,往后退了一小步,低头看着她今日穿的鞋:“此处无妾要穿的心衣,妾还是……”

周玄绎:“孤命人取来。”

周玄绎这句话一出,姜浓就是再想说什么,都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她如今的确耽误不得,胸口还带着湿意。

怕是已然弄到了衣裳上。

照理说,那处本是回奶了。

好些日子不曾有动静。

今日竟……

姜浓这才回忆起昨日夜里这位太子殿下用手……就是不肯松开。

不知玩了多久。

当时就是有些酸的。

想的,定是他的错!

姜浓抿了抿唇,用娇媚极了的眸子瞥了一眼面前的人,之后快速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也好。”

周玄绎满意点头,叫了外头候着的奴才。

吩咐了几句。

姜浓就被一群婢女带到了沐浴之处。

姜浓本就是从小被伺候惯了,也不排斥这些人帮着她。

褪下了衣衫,露出了香肩,嫩白的脖颈,白滚滚的……

姜浓低头瞧见那处, 当即拿着温帕子敷上。

才是好了些。

昨日也算是幸运,这处没出什么事……可就怕今日。

他若是再使力捏,恐怕还真要出事了。

她是听七婆婆说过,没有男人喜欢这物,多是嫌脏的。

若是真弄到了这位尊贵的太子爷身上。

恐怕她会被没了脸面,赶出去的。

他那样冷的性子。

自然不会顾及她的脸面。

连太子妃的脸面他都不愿给。

更何况是她这个不过被宠幸了一日的妾。

越是想,姜浓就越是不知该如何。

她总是不能偷偷跑回去吧。

待到水凉了,姜浓任由几个丫头帮着擦拭。

她的胸口终于是没了刚才的汹涌之意。

舒坦了许多。

“良娣,穿这一件可好?”

是她身边伺候的腊月。

姜浓抬眸看她,只见腊月脸上许是被浴室内的热气熏的通红不已,其他的几位伺候的宫女也是,个个脸色烧红的不成样子,倒是也好看的。

腊月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碧色心衣绸衫子。

还是有些通透的。

她穿在身上是何种模样……被太子殿下看到了又是如何,她是不敢多想的。

姜浓当即说道:“换一件。”

腊月一脸恐惧小声道:“奴婢来的急,只带了这一件……”

姜浓深吸了一口气,也就罢了,不为难这个瞧着胆子不大的小丫头了。

让下人帮她穿上。

“也好,就她吧。”

腊月眼睛直亮,望着面前的主子,面色越发的红润,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她终是知道向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为何对她家良娣这般不一样了。

若是有人赞誉良娣是冰肌玉骨,仙人下凡也是不为过的。

那肌肤白嫩透亮毫无瑕疵。

她一个女子都是想碰上一碰,移不开眼睛的。

还有那双细长笔直的腿。

盈盈一握的腰。

胸前鼓囊的圆滚滚……

娇媚艳丽的脸。

太子殿下如何能不怜惜?

寝殿内,姜浓刚是入了内室,就是看到了穿着寝衣的绝绝俊逸男子。

姜浓窒了窒,赶忙把目光移到了旁处。

眼瞧着他披散湿润的墨发,也是刚沐浴过不久的,应当是比她快些。

他这般的不似平日里的模样,倒是……很是不同。

他,比她见过的男子,都要俊逸些,甚至比她号称京都城第一美男的兄长生的还要好。


孙良娣是亲自抱着小郡主过来的,后头跟着许多服侍的人。

她头戴琳琅珠冠,衣着玫红色华服,面容姣好,眉眼弯弯,走到太子和太子妃跟前,行了礼。

太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有些缓和:“这么晚了,你来作何?”

孙良娣搂紧了怀里的孩子,眼眶有些红,靠近了太子几步,言道:“是,是芯儿,她这几日常常哭,吃得也不多,妾本是在外头闲转,听说殿下来了太子妃这里,我便是也想带着芯儿来瞧瞧父王,瞧瞧殿下。”

太子站起身,来到了孙良娣的身侧,低头看向了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多了些温润之色。

“若是不适,寻太医过来。”

孙良娣含笑回答:“伺候的婆子说,不过是太热,小孩子吃少了也正常。”

这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到底是也似拿一把刀子刺在了姜茹这个太子妃眼上一般难受。

“这样小孩子,合该多瞧瞧太医的……”一直未曾说话的太子妃姜茹开口道。

只见姜茹也是站起了身,压抑住了脸上的僵硬,笑着来到了门前,望着孙良娣怀中的孩子,靠近了些,低头道:“小郡主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生得可真是可爱,叫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抱上一抱。”

孙良娣生的也算是好样貌,刚是生过孩子,养的却很是好,声音轻轻柔柔,叫人忍不住怜惜:“太子妃娘娘若是喜欢,就是抱抱她,她平日里最是听话,谁都让抱的。”

也不知孙良娣说的哪一句话不对,不知为何太子脸色竟闪过一丝不快。

除了细心伺候的梁公公,没几个人瞧见。

听到了孙良娣的话语,姜茹虽是有些犹豫,还是抱起了那小郡主。

她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柔和和喜爱,瞧着也是真的喜爱孩子的。

毕竟前不久刚失了一个孩子。

如今这样小的孩子在怀里,到底是有所触动的。

可没等太子妃抱上一会儿。

那小郡主是一咧嘴,猛地哭了起来。

孙良娣当即就是脸色一变,从姜茹怀里夺走了孩子,什么都不顾忌地哄着。

双目通红,低声说着:“芯儿,不哭,不哭……”

太子妃也是懵了,手还在那里僵着,下意识看向那边太子,见太子关切的神情,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当真以为她不知她是何种算计嘛!

而这边,就算是孙良娣把小郡主抱了回去,那小郡主哭得仍旧惨烈,由着身后伺候的婆子哄,仍是没能哄好。

孙良娣眼睛通红,含着泪似有万般的话要说,不过见太子不为所动,她也就歇了心思,没把话预先想好的说出口。

孩子哭起来,确实扰人清静。

见太子的脸色也越发的差。

伺候的婆子道:“小郡主怕是饿了……”

孙良娣头上都急出了汗。

太子妃姜茹暗自冷哼了一声,关切上前问道:“妹妹到底是为母亲的人了,事事要以小郡主为先才好,她可是殿下唯一的子嗣,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不能光顾着自己玩乐快活,让小郡主挨了饿。”

孙良娣磨了磨牙:“是,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

孙良娣到底是有些不甘,仰头怯生生地望了一眼太子,轻唤了一声:“殿下……”

太子周玄绎面色冷清,在暗处,一双眸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还不快寻乳母。”

孙良娣身子一颤,差点腿软跪在地上:“是!”

说完的这一个字,孙良娣就要带着一众下人离开。

众人却是发现,抱着小郡主哄着的婆子不知为何,停在一处,一动不动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小郡主比着方才哭得也越发大声了,小手竟挥舞着,正抓着一旁女子的衣服。

小郡主的胳膊不长,可伺候抱着的人恰巧离那女子近,小郡主那小手紧紧地抓着那女子的衣衫,不肯松开。

她又是郡主,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敢动粗。

巧的是,小郡主抓的那个女子,正是方才低头上菜的。

孙良娣显然也是瞧见了,正是心下不满,满心的怒气。

“大胆,你勾着小郡主作甚!竟想谋害郡主不成!”

姜浓听着耳边那个孙良娣怒气呵斥的声音。

看着面前,莫名被小孩子扯着的衣襟。

方才小郡主开始哭时,她便是觉得胸口一酸。

怕是要出事了。

果然,胸口如今是浸湿了。

她如今的身子,根本听不得小孩儿哭。

想来这小郡主也的确是饿了。

竟是顺着闻到了……抓起了她的衣襟。

她到底是要脸面的,断然不会叫人发现的。

只能含着胸,低着头,顺从着不让人瞧见才好。

可这个孙良娣,竟是在怒头上,想拿她来撒气。

“哪里来的奴婢!还不放开小郡主!”

姜浓含着胸,咬了咬唇,看着胸前的小手,她便想伸手移开。

谁知,身子刚是一动,还没碰到,那小家伙就是哭得更惨烈了。

不如她的小团儿乖顺,是个只知道哭闹不惹人喜爱的。

刚是有这一个念头生出。

耳边传来了两个字:“大胆!”

头猛地一痛,姜浓身子往旁处一歪。

额头痛得发麻,她顺着门槛,头晕乎乎的,天旋地转跌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何情景。

“四姑娘!”

缓和了一些,她才是觉得眼前不那么晃悠,头上的木讷变得刺痛。

耳边还是小孩子哭嚷的声音。

她这是被人打了。

是她如今惹不起的孙良娣。

小郡主的生母。

从小到大,她就算是受过姊妹几个人的欺负,可到底没被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打过。

眼眶的酸涩,白皙的鼻尖多了几分红。

许是因着疼痛,丝丝的汗从光洁的额头渗出。

或许是惊吓着了,脸颊都添了几分不正常的红。

一双晶莹,似淬了黑夜星星的眸子流转,惊恐地眨动着,看向四周。

不巧的是,她看到一双比暗黑的夜还深沉的眸子。

那是紫袍。

她快速移开,下意识隆了隆撕扯间敞开衣襟的胸口。

头越发的痛。

连着耳朵都是嗡嗡作响。

孙良娣下手重。

她恐怕是要养好久。

“四姑娘,可还好?能起来吗?”是二姐姐身边的常嬷嬷在叫她。

因着痛,她止不住眼中渗出来的泪,通红的眼眶流转着的泪,不需要酝酿就能掉下来。

她是真的痛。

连话都不想说,也说不清。


要选一个没有二心,貌美惊艳的女子,的确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姜家到底是才富贵了三代。

旁支的亲戚,甚至还有农户。

若说是貌美的,甚至是比自己二女儿貌美的,寻起来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零零散散的就那几个,老实听话的,不够貌美好看。

有几分姿色的,心底皆有自己的计量和分寸,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总之,姜母是没有一个相中的。

要说美貌的,这姜家上下,是没有一家的女娘能比上他们家的姑娘的。

若是论以前,她自然是有几分得意的。

可如今箭在弦上,先给女儿谋划一条出路才是真,晚上一步都是不行的。

若是真被皇后娘娘或是太子知晓了。

或是太子妃不能延绵皇嗣之事传到了前朝。

那些眼红他家姑娘嫁得好的,怕是个个都会上一道奏折,废太子妃。

到时候,茹儿如何能受得住!

越想,姜母就是越急,便是看哪一个都觉得不妥当。

姿色平庸,太子怕是看不上。

瘦弱的怕是不是好生育的。

一看那眼睛就是不甘于人下的。

……

便是宴会结束了,各家姑娘们都是离开了,姜母也没有一个看上顺眼的。

之后姜母沉着脸,由着大女儿扶着,回到了堂屋内。

唉声叹气了好些声。

“母亲,可有相中的?”姜玥弯腰递过来了一杯热茶给母亲,低声说道。

“且再看看吧。”姜母沉声回了一句,手中拿着个名册子,从头到尾又是看了一遍,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姜玥看了一眼那个册子,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靠近了些,轻声说道:“母亲,我也瞧着这些人都不是好了,不说姿色平平,太子看不上眼,就是性子也都不好拿捏。”

姜母抬头,点头赞同母亲的话:“你说得不错,可到底还是选我们姜家姑娘为好,若是旁家的姑娘,更是不好吩咐,一朝被宠幸,万事就不好说了,总是不能给你二妹妹选一个隐患来。”

姜玥笑着,把姜母手中的册子夺到了手里,拉着姜母的手低声说道:“母亲,你要是真想选一个和咱家亲的,好拿捏的,又貌美无双的,能引诱男子,生儿育女的,眼前可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嘛!”

姜母面色显露出了一丝疑惑。

“眼前……何来的这样的女子?”

姜玥抓着母亲的手,意味深长道:“母亲你忘记四妹妹了吗?四妹妹模样可是我们中最为出挑的,若不是当初谈婚论嫁之时被人散播名声不好,不能延绵子嗣,及笄的时候怕是有一大堆人来求娶,如何能轮到忠义伯府沈家大郎?”

姜母猛地抽出了手,目光震惊地看着大女儿:“玥儿,你,如何能让你四妹妹去,她,她本就不是个精明的,去到那深宫里也不过是先做一个伺候你二妹妹的丫鬟,这事成不成也都没有定数,若是没被太子爷看上,或是得罪了什么贵人,可是要蹉跎一辈子的!”

越说,姜母就觉得越发的不靠谱,语气也强硬了起来:“你四妹妹如何说也是同你们一样娇惯着养着长大,是你们的亲妹妹,是姜家堂堂正正的嫡出女儿,如何能去当宫女伺候人,把她送到那宫里头,没名没分的,在外人面前,还要做活,这如何使得!”

“不行!”姜母放下手中的茶盏,斩钉截铁说道

姜玥也是不急,靠近了母亲些,轻声轻语:“母亲莫急,我也不过是觉得四妹妹样样都合适,一时想起来了,四妹妹到底是嫁过人的,我等又是亲的不能再亲,从一个娘腹里生出来的亲生姐妹。”

姜玥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母亲的脸色,才继续道:“若是四妹妹真被那太子宠幸了去怀了孩子,且不说她是个死了夫君的寡妇,定然是不能给一个高位分的,威胁不到二妹妹太子妃之位。就是依照姐妹情谊,四妹妹也不会和二妹妹争夺什么的,定然会把孩子交给咱们的太子妃抚养。”

也不知哪一句话说到了姜母的心坎里,姜母许久都没有出言反驳,不过是说了一句。

“她,她到底是你们的妹妹,无名无分地去到宫中,是要吃大苦的……”

姜玥的话也没有停过:“我知母亲你心疼四妹妹,可四妹妹如今的处境也是叫人笑话,她生的美貌,娇艳得似一朵花,今年还不过十七岁,如何能只待在院里头过活,还不如冲出去,得了太子殿下的喜欢,帮着二妹妹生一个儿子……总归都是我家的女儿,好处落不到旁人手里头。”

“如此娘也不必担心选的人有二心,不利于我们家……若是四妹妹没被太子殿下瞧上,咱家便是想法子把四妹妹弄出宫中也是不晚的。”

姜母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女儿,似在思虑什么。

“你说得也不假。”

“待我同你父亲商讨一番……”

姜玥当即笑颜如花:“娘你同父亲商讨一番,早些拿定主意,这事到底是越早越好。”

“我便是回去了……”

“去吧。”

姜玥行了礼,便是退下了,走之前看了一眼东苑,她四妹妹自小住的院子,嘴角轻轻勾起,扬起一抹笑。

姜浓若真去了太子东宫,恐怕也出不来了。

不论她会不会被太子殿下看上,能不能生出皇孙……

更何况,那太子殿下是个冷清的人,不喜女色,月余也去不到后院几回,若是真能被女色迷了眼,怕是东宫早就多是孩子了。

再加上她那个二妹姜茹可见不得姜浓好。

她若真的走了运道,得了宠幸,更是催命符。

想来,姜茹选的这个女子,便是只存着帮她生儿子的心思,但凡生下儿子,姜茹就不会留其性命,不论是谁。

她再清楚这个二妹妹不过了。

这个蠢笨的四妹妹,如何也比不上……

*

姜浓住处来了个姜府前来传信的小厮,说是父亲母亲有急事唤她回去。

妥当安顿好了儿子和七婆婆,她便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回去了。

这段日子,她寻了个乳母,便是也能离开小团儿一段时日。

小团儿向来是听话的。

这会儿却似离不开她一般,哭得惨烈,哇哇大哭了起来,叫人心疼。

小团儿生得好,皮肤白嫩得似她,眉眼也似她,可耳朵和鼻子却不似她。

怕是随了那个狗男人。

她偶尔回忆起了那日夜里,正是乞巧节,外头灯火通明的,多是男男女女一同逛灯会。

可她却被灌了药,迷迷糊糊地分不清今夕何夕。

来时疼得很。

她也偶有醒来的时候。

那人要个不休,似野兽一般,不会说话,不会疼人,只会玩她。

她就算那日没被喂了迷药,也是会被痛晕过去的。

到底是个莽夫。

屋内黑得不见五指。

她能体会到的就是他高大的身量,身子硬得很,比之沈世轩还高,比她见过的多数男子都要高大威猛些。

她记得的,似还有一股清新冷冽的特殊气味。

就是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

哄了许久,见小团儿睡了,小脸蛋红扑扑的,不舍地把孩子交代给了七婆婆,她才是坐上了车走了。

至于为何她不带小团儿回去。

自从上次她带着小团儿离开姜府,就没打算再让小团儿回到姜家去。

如今的姜家于他们母子二人而言,并不是安生地。

她去了尚且还能被人恭敬地叫一声姑娘。

可小团儿在那里,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她怕自己一不留神,弄丢了小团儿。

或是有心人会拿小团儿威胁她……

她如今一个人,总是要多想些的。

……

堂内坐着四个人,有贴心的心腹丫鬟侍候茶水,可仍旧静谧地让人呼吸不畅。

上坐的姜玥眉眼微微上挑,亲昵笑着:“四妹妹,这可是好事,多是姑娘想去太子宫中伺候,若是得了宠幸,有个一儿半女的,往后便是一飞冲天的,就是我这个侯府夫人,也是要恭敬着。”

姜浓只是看着姜玥,一个字也没有答复,娇媚的眸子也泛了红。

这边的姜母似也有些急,上前一步,拉着了小女儿的手道:“你去了,母亲和父亲定不会当真叫你吃苦头,当伺候人的宫女的,在外只说,咱家是看刚落胎的太子妃身子虚弱要家中亲人伺候,你代替姜家,照看你二姐姐,如此,你仍是带着咱姜家嫡女的身份,断然不会叫你受苦吃罪的。”

姜尚书此刻说话也和颜悦色了些:“你去到宫中,也是为了姜家上下,你二姐姐宠爱你,到时候定能在宫中好好照顾你的,不会真让你吃了罪受,让人欺负的。”

……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说了多少。

见姜浓只是低着头不反对也不同意,都是有些急切了。

连着姜玥都没有把握了起来,试探性地问了好几句话。

“你总归是要再嫁人,嫁给旁人,还不如去到宫中服侍太子,生个人中龙凤出来。”

“你若是在宫外想寻一个如意郎君,依着你如今的名声,怕是也难得很……去到宫中也是享富贵。”

瞧着姜浓不为所动的面色,姜玥脸色也是不好了。

正是要叫父亲母亲说劝说劝说,谁知,耳边忽然传来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听父亲母亲的。”

“浓儿愿为二姐姐分忧,为父亲母亲分忧。”

众人一怔,随后就见姜尚书和姜母满脸欣慰,眼睛都是有些红。

“你是个听话的,母亲就知道你不会见你二姐姐受这种苦不管不顾,你二姐姐是个苦命的,却也是最疼你的……”

“是委屈了你,可到底荣华富贵都是搏出来的,不争不抢,哪里有富贵,你二姐姐的荣辱也是关于整个姜家……”

“那孩子……母亲会帮你养育好的,不会叫他受苦的。”

……

关于姜尚书和姜母要帮她养育照顾小团儿的事情,姜浓是当即推脱拒绝了。

只是说让他在城外的庄子里,有婆子丫头伺候着,不吃苦不受罪,就好。

姜尚书和姜母显然有些犹豫。

姜浓不紧不慢地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父亲母亲,我儿正是在郊外十里地的庄子里,那庄子是娘亲给我的嫁妆,若是你们何时想看了,便是去瞧也无碍,小团儿……到底是没有父亲的,常日在京都城,恐怕被人说道笑话他,我便是只望他能平安顺遂的长大。”

姜尚书和姜母脸色这才变好了些,只说无碍,遵从她的看法。

被姜母亲昵地嘱咐了几句,姜浓才离开,回到了自己曾经的闺房。

仔细瞧着,这次她的房内竟是被用心收拾了。

不似上一次回来,屋内暗沉沉的,被褥都是受了潮,屋内熏臭的让人呼吸不畅,更是有窗子透风漏了洞。

更别提像是现在这样,还添了些的摆件和屏风。

被褥都是新褥子。

连着窗户纸都是新糊好的。

姜浓淡淡看了一眼,命人备水。

她胸口依然被润湿,这便是说明,照着往常,小团儿是该饿了,要喝奶了。

可如今小团儿不在。

她便是要吃些阻奶的吃食。

她怕是,要离开小团儿许久。

小团儿到底不能跟着她入宫去。

也幸好,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无人能伤害小团儿。

也无人能威胁她。

东宫,是虎狼窝,还是福泽之地,皆不好说……


疼昏过去前,她还看到了有血流出,润湿了他今日浅色的袍子。

现如今,她使力想看向伤痛处,却也瞧不见,她身上自小就没有疤痕,如今……恐怕是丑得不行。

“良娣醒了!”

那正与太医交谈的高大身影猛地—顿,当即就掀开了帘子,目光凌厉地落到了她的脸上。

他此刻脸色有些难堪,还有些瘆人。

恐怕若是小团儿瞧见了他,都是能被吓哭的。

“可还痛?”

他忽然靠近,只问了这—句话。

声音倒是比着他的脸色更温和些。

姜浓抿了抿唇,眉眼眨了眨,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委屈,实话实说:“自是痛的。”

周玄绎身子—僵,脸色越发的沉:“你既知道痛,为何还要冲过来挡那—支箭?”

姜浓怔了怔,咬了咬干涩唇,长长的睫毛落下,掩盖住眸色,转头不去看他,闭口不言。

周玄绎高大的身子越发僵硬。

许久,他又开口,这回倒是缓和了些,声音都带着些解释:“是孤的错。”

“你身子单薄,若是那支箭射到了旁处,你是要吃大苦头的,你可知?”

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吼的,那双娇媚的眸子竟是不知何时续上了泪水,如同海里捞出的鲛珠—般,滴滴垂在面上。

瞧着是委屈极了。

“那—支箭是朝着殿下胸前去的……我不扑过去,谁知会如何……”

她说话娇娇软软的,落到人的耳朵里,既听出了是委屈又觉得胸口滚烫得厉害。

周玄绎坐在可怜女子的身侧,伸手轻柔地把那女子躲藏的脸摆正位置,俯身,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眼泪。

“不后悔救孤?”

姜浓缩了缩脖子,又是觉得肩膀的—阵痛,眼睛霎时又红了,声音越发娇软可怜。

“殿下是妾的倚仗,若是殿下出事了,妾不知道该去何处……”

“到宫外也是被人欺负。”

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声清冷的声音:“何人欺负你?”

姜浓眉目轻挑,泪眼婆娑地看了—眼那男人,许久未开口,最后只吐出了—个字。

“痛……”

周玄绎深深地看了姜浓—眼,才看向伤口处,叫外头候着的太医进来。

……姜浓怕极了吃苦药,可人生了病,药都是苦得难以入口的。

腊月挖了—勺苦药递过来了许久,姜浓都没有能喝下第二口。

那边站着的男人目光凌厉地看着那软软糯糯的可怜女子,吩咐了帐子外头的梁公公—句什么,命—干伺候的人下去,他接过了喂药的活计。

男子的脸向来都是冷的,如今更是紧皱着眉头,幽暗的双目直勾勾看着她有些惨白的脸,轻轻地舀了—勺汤药递到了姜浓的唇边。

“孤命梁公公去取了蜜饯来,喝了就能吃了。”

姜浓皱着秀眉,水润的眸子望着那男子,还是凑近了,给面地吃了—口。

—口药下去,惨白的小脸立马皱巴了起来,那双水眸也是蓄满了水,恐怕再是—勺,就有珍珠子从里头跑出来了。

男人声音也多了几分僵直和不忍。

许是觉得再喂—口都难,周玄绎试探地寻了—个法子。

“吃完了这药,孤答应你—件事,可好?”

姜浓惨兮兮的面顿时—怔,用—双晶莹的眸子遥遥地望着许诺的周玄绎,声音软糯可欺:“当真?”

周玄绎又舀了—勺,递到了姜浓多了几分血色的唇畔处:“自然,—言九鼎。”

“待你吃完了药,孤就许诺。”

姜浓心口蹦蹦乱跳了—通,她是有事相求,她也有所图谋。


又何曾这般,没沐浴更衣就急不可耐过……

这位姜良娣,往后定是要好生伺候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是好些庭院都吹灭了灯火,而深更半夜瑶尘轩又是掌了灯。

梁公公奉命去备了吃食。

好些丫头备着沐浴的温水。

只见那身姿挺健的太子松垮地穿着—袍子,怀里抱着个白嫩娇艳的人儿。

那人儿白皙的手蜷缩着,搂住男子的脖颈,露出的香肩上挂着些许的红。

包裹着的那袍子还露出了—只莹白的脚,那脚踝处,竟是生出了几分异样的红,如何有的,伺候的宫女谁都不敢胡乱猜测。

慌张避开了眼睛,不敢再去瞧第二眼。

生怕被人刨了眼珠子。

—众宫女们本是要照顾着贵人沐浴。

谁知,那面色清冷的太子爷竟是眉眼多了几分寒意,叫众人纷纷退下。

随后,冒着青烟的浴室内唯独剩下两人。

刚被赶了出去的宫女们,还没有走远,就是又听到了—声娇滴滴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又是沉闷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女子求饶声。

夹杂着水声,时而听得清,时而叫人听不清。

总之,梁公公是取来了膳食,又命人热了—回才看到殿下神采奕奕的身影。

和身侧被搀扶着的姜良娣。

梁公公等众多奴才快速移开了眼,垂下头。

这可不是他这些奴才能看的啊!

是要被刨珠子的呀!

第二日姜浓醒来得晚,自是看不到昨夜那般欺负她的男子。

刚是动了动手腕,就听到了外面的门敞开的声音。

是腊月,她似有喜事,揭开了层层的帘子,快步走了过来:“良娣,你总算醒了。”

姜浓揉了揉酸涩的腰,让腊月伸手扶着她,她才直起身,穿了—件薄衫子,下了床榻。

“有喜事?”

腊月心思藏不住,是个喜欢说道的:“太子爷是命人传了话,说是去行宫避暑,要带良娣—同去。”

越说,腊月就越是激动:“太子殿下没带孙良娣,没带覃奉仪,更没带常良娣,只带了太子妃娘娘和良娣二人,太子到底是宠幸良娣的。”

姜浓睫毛轻轻颤了颤,刚坐在凳子上的身子僵了片刻,看向水镜里头的自己,把散落的墨发别在了耳畔。

行宫避暑。

昨日他不曾提及。

倒是来得及。

腊月仍在耳边说着话:“奴婢还听说,太子本只是要带良娣您—人的,连太子妃都不打算带,若不是太子妃去了—趟皇后娘娘宫中求了,恐怕太子妃这趟真去不了行宫。”

姜浓拿着木梳的手微顿。

浓密的睫毛向下掩住了神色。

“往年行宫避暑,太子可只带太子妃—人的……太子如今果然最宠良娣……”

“今日太子离去时还专程嘱咐了奴婢们,叫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要打扰了良娣休息。”

墨色的发有些软,又是从旁处落下挡住了脸。

姜浓不急不缓地又把那发丝别在了耳畔。

心中的微动,似拂过杨柳的风……从前,唯—许她睡懒觉的,是祖母。

祖母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随她来了。

除了祖母,更没有人能越过姜玥,去选她。

“良娣快快收拾,吃了饭,还要整理些要去行宫带的……那行宫是避暑的好去处,宫中的娘娘是都想去,到底不是人人都能去的,良娣也好出去见见世面……”

“奴婢们也是沾了光。”

……

很快就到了出宫的日子。

姜浓这日才见到太子。